晚禾

织太酱激推,但本质是很恐怖的杂食,更新特别慢,谨慎关注

【ODZ捣乱之夜-彩蛋组】幽灵港口

大家好,我是纯粹来凑热闹的顺带来吓人的嘿嘿

这回搞主线了(你终于)

借节日设定却没有节日的欢乐氛围,而且是真的有恐怖元素,但不是剧情很跌宕刺激的类型(?)偏群像,当怪谈故事看吧。最后这个东西是HE(很神奇)。

没发完,被审核咔太多次了,遂决定开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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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滨城市的旅游宣传网站上按照惯例发布了每年都会有的万圣节前夜活动。而今年因为刚刚结束了持续了半年之久的天人五衰事件和吸血鬼大危机,这次的活动将举办地比以往更加热闹,且会邀请在混乱中为城市挽回一切的组织,武装侦探社的成员参与。

活动是由官方牵头组织,港黑的明面企业进行投资,再以侦探社名义加以宣传,成功在发布宣传的半个小时后就荣登本地推特趋势top1,就是侦探社的部分成员并没有那么期待所谓的活动。

即便天五事件解决,侦探社恢复名誉,可单是福地的事就对福泽社长的打击不小,而与谢野医生仍无法同森鸥外进行和解,不愿参与那边的活动,太宰就更不用说了,他本来就不习惯参与集体活动,而且在万圣节的变装晚会,他总会觉得身边少了谁的陪伴。

最后决定下来只有国木田带着乱步,中岛敦,镜花和谷崎兄妹负责出席,其他人负责留守侦探社以防不时之需。 


“呜哇,这就是我们今天只能无聊地留在这里工作的原因吗?”太宰治躺在沙发上略显不满地抱怨着。

“其实你可以跟他们去参加活动的吧!我看你和那边关系根本没有传闻的那么差。”正处理任务报告的西格玛有些无语地看着太宰,心想这个人真的不是来添堵的吗?

“不要拿这种话恶心我啊!西格玛小朋友。还有今天可是万圣节,捣乱不是很正常的活动吗?我还收敛了很多呢。”

“别的小孩明明给了糖就不折腾了的……”

“诶?可是我今天找国木田要糖他可是把我骂了一顿呢,说我算哪门子小孩,非常恐怖啊。”

“是你气国木田前辈太多次了吧!算了。”西格玛无奈从抽屉里拿出准备好的一罐糖果,“说起来我也有给太宰前辈准备,拜托您安静一点吧。”

“我就知道西格玛君不会嫌弃我的!”

“毕竟是您把我从那个人手里救出来的,还把我带到侦探社……”

“好了打住!这种话就不用讲了。我只是顺手罢了。”

“哈哈哈西格玛君你就别为难他了,这家伙可是真听不得一点好话的,上次教师节敦君给他送了束花,结果这人难得露出了见了鬼一样的表情啊。”

“啊怎么晶子小姐也……”太宰可怜巴巴看着奚落他的社医,还没来得及抱怨更多,社里的咨询电话就响了起来。

“让我来让我来!”太宰翻身跳下沙发,拿起电话听筒。

“莫西莫~西,这里是全横滨最可靠的武装侦探社!请问您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侦探先生,我的孩子失踪了,还有他们同班的几个孩子也一起不见了。”

太宰的神情立刻严肃起来,在旁边的西格玛也不由得直起身子。

“请您描述一下您家孩子失踪的时间和大致地点,以及最近是否有什么不寻常的事发生。”

“这孩子,就告诉我去参加学校的万圣节活动了,周六就走了,可到今天完全没有一点消息,我还以为是他玩太开心了忘记联系,但我们今天就收到了其他几家父母的询问,说他们的孩子也没有消息,去问学校,结果学校说万圣节的活动只在今天,没有人知道他们到底去哪了,三天了,只有一个孩子身上有定位软件,但定位却显示在海里……”

“失踪吗,您应该已经报///案了吧?”

“这个确实。”

“那您就是还有那边没法解决的信息了,感谢您的信任,所以请讲吧。”

“就是,说起来别人都只觉得是万圣节恶作剧:我在我家那孩子房间里发现了一张邀请函,写着的目的地是一个叫幽灵港口的地方,说入场要从什么回转车站出发,可是根本在哪里都搜索不到这两个地方,可这是唯一的线索了,所以我想请求侦探社的帮助,至少确定这两个地点是否存在。”

“还请麻烦您将邀请函一并带来社里,我们需要现场确定。”

“抱歉,因为我丈夫身体原因,我还需要陪护,但邀请函我已经托人放到贵社的信箱了,还有委托定金。”

“这样吗?好的,请放心我们一定帮您解决。”

电话挂掉后,西格玛有些紧张地看着神情凝重的太宰。

“那个太宰前辈,是什么委托呢?情况很复杂吗?”

“像怪谈一样,我都怀疑是万圣节的恶作剧了。算了,还是去看一眼外面的信箱吧,委托人不愿出面,说送了一件证物过来,暂且先确定一下是否是异能者所为吧。”

“信箱?啊,我早上拿报纸的时候都拿进来了,的确有一个,我看看啊……在这!”

与谢野举起一张深褐色烫金的复古款信封,封口的火漆章已经被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仿手写体印刷的羊皮信纸,上面写着简短的邀请,开头是空白的姓名栏,尾款是英文写的船长。

与谢野也捏着信纸思索:“幽灵港口我不清楚,但回转车站,我好像在哪听说过。”

“和港口万圣活动一同上top榜的民间怪谈,不过那时候大家都认为那是活动预热吧。”西格玛翻出近期收集的情报回答道。

“不错嘛,西格玛君的调查果然详尽,这样一来侦探社收集情报的任务会轻松很多吧。”

“还请您做好自己的工作啊!真是的为什么偏偏这时候敦不在。”

“好啦,西格玛君,把你脑子里的文件先放一放,我们去调查怪谈吧!”

“已经这么确定是怪谈了吗?那可是还有好几个下落不明的孩子。”

“哼哼,证据就是这个!”太宰指着姓名栏,“这种好奇心重的年纪,遇到这种传闻中的事件,一定会很兴奋吧,甚至认为自己是天选之人,肯定会迫不及待把名字写上,而且不论忘掉什么都不会犯把邀请函落下的错误。”

“如果邀请函不是一张呢?”

“那就更不可能了,这些孩子看起来是一起走的,或许他们人手一张邀请,但面对这种情况,你说他们是把邀请函空着还是再拉几个人过来的可能性更大?”

“大概抢都来不及吧。”医师小姐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

“没错。”

“那这件事太蹊跷了,我们是不是要准备一下再去?”

“你说得对西格玛君,我可是有很重要的东西要带,那就是……”太宰治神秘兮兮打开自己的储物柜:“那就是我的蟹肉罐头,绷带,绳索……”

“这算哪门子重要的东西啊太宰!哎,果然重要的物资还是得我准备吗?”

两人还算迅速地整理好各自的背包,虽然太宰带的仍是他那套经典配置,当好歹被西格玛强塞了一套简易潜水装备。

“这种东西我才不需要好嘛!你是看不起我多年的入水经验吗?”

“你无限接近彼岸的漂流经历吗?拜托您了我们是去救人的。”


好不容易出门,西格玛随即意识到一个更严峻的问题:“这是去哪啊?我们根本不知道车站的位置啊!”

“车站不是到处都是吗?”太宰有些奇怪地望着他。

“我说的是回转车站啊!”

“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地方你还想直接去吗?还是太没经验了啊。”太宰摇摇头。

“怎么这样!”西格玛大受打击。

“它既然是个车站那就应该是个列车能到达的地方吧,而我们现在只需要拿着这个,如果是异能,这应该就是传送的纽带吧?”

“那你的异能不会将它无效化吗?”

“只要不碰到异能者本人就没问题,异能空间是种特殊的介质,我的能力是不会影响的。”

“原来如此。”

“好啦,那我们就安心在列车上等着好了。”

“也只能试试了。”


                                  ✉

我收到一封邀请函,如果我登上那艘游轮,就能回到此岸,想起为人时的记忆,见到想见到的人。

我看着我身边的孩子们,还有相识多年的店老板,我在彼岸的生活理应圆满。

我不知道自己身边是否曾经有那样的人,能填补我这份圆满中无端空白的那个人。

这大概也是我能收到邀请函的原因吧,只有对此岸有强烈渴望且已赎罪之人才能被给予邀请函。

我身边的人们大多亲友都已在彼岸,对人间已无向往,因此只有我有邀请函。

然而不论此岸彼岸都很广阔,我遇到那不知是否存在的所念之人概率微乎其微,但这也是难得的体验,所以我登上了船。

第一天,我看着彼岸渐渐远去,我竟奇妙地有些不舍。

第二天,游轮上的旅客们开始相互攀谈,我好不容易从一个地方被人问完话离开,刚走没两步又被另外的人拉住聊天,就这样到了深夜。

第八天,我终于拒绝了人们的交流邀请,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在这里他们也有说不完的话能讲。

第十七天,大家的话似乎终于在一成不变的景色里消磨殆尽了,他们开始转为其他娱乐方式,不过我倒是没有什么不适,我沉迷于在自己靠窗的房间里写孩子们一直期待的小说,很神奇,之前写不出来的言语在看到海的时候便泉涌而出。

第三十五天,有些旅人已经厌恶了在这里的生活,没有人知道这趟旅程要耗费多少时间,也没有人知道终点是何等景象,这边是这场邀请的考验之一。想放弃的人可以随时返航,想继续的人便以时间为代价,继续看着反复轮转的日与月。

第五十九天,彼岸与此岸的界限都是如此模糊,若不是每天有在记录,我连日期都快要记不清了。

第七十四天,我想起了一些生前的记忆,关于那位空缺的挚友,不知道他过得是否还好,还会在那家酒馆喝酒吗?

第八十天,记忆越来越多了,海上风平浪静,而我多年来未曾有过波澜的情绪仿若身处狂风巨浪。

第八十三天,太宰,你到光明的那一边了吗,跟安吾和好了吗?有没有又添新的伤,还像曾经那样痛苦吗?我不该忘记你的。

第九十天,船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原本就冷清的氛围因为想起生前记忆变得更沉寂,真有一种身处幽灵船的错觉,不,这本来就是幽灵船吧。

第一百天,难得有了困倦的感觉,大概是离此岸近了。我揣着记录了我生前琐事的笔记本,躺到床铺上准备久违地睡一觉。

……

……

……

第???天,我醒过来了,我不知道睡了多久,也不知自己处于何方。船上已空无一人,成为了真正意义上在海面游荡的幽灵船。

第十三天,我以我醒来的日子重新计时,终于在航线正前方望到海岸,我从清晨等到日暮,知道港口的灯塔亮起,我确定了那不是我因期盼已久而产生的幻觉。

我看到被黄昏暮色笼罩的港口,有人在等船靠岸,那是一位中世纪伯爵样貌的长发男子和一个红发女孩,他们是此岸之人,我得阻止他们上船,这不是他们该去的地方。


“哇!居然真的会有船来啊!”

本该参加城市节日活动的少女兴奋地对她身旁的人感叹。

“是很奇特,这艘船看起来已经废弃多年,却还能正常航行吗?”

“这一定就是幽灵港口的怪谈了吧!太棒了!不过这种东西可以被相机拍下来吗?如果不能留下证明那也太可惜了。”

少女举起相机按下快门,幽灵船的模样被完整地留在了底片上。

“哈!看来可以!来小布拉!你站在这边,我们一起来合照。”

“虽然吾认为这种行为过于幼稚,但既然是汝的请求,那就这样吧。结束就请快回去吧,吾认为这里并不是寻常之地。”

“这还用说嘛,这可是怪谈诶,我们说好来试胆的呀。就算有危险,我相信以我们的机智一定可以解决的!”

看着少女开朗的笑颜,布拉姆也不禁微笑:“吾会护你平安。”

 

“小布拉船靠岸了,我们上船看看吧!”

“吾认为不太妥当,若是上船后像之前的列车一样传送到未知的地方,不能再冒险了。”

“我们都收到邀请函,至少让我看看船上是什么样子吧。而且我们随时留意船的动向,如果它有启航的苗头我们就跳船!”

“那时从塔上跳下来还没能满足你吗?”

“诶呀那不是迫不得已嘛,而且我也完全没事哦,而这边也就是大海而已,我可是学过游泳的,放心啦!”



“两位打扰了,恕我直言这艘船二位不能上来。”织田作之助走到船门处,拦住幸田文和布拉姆准备从悬梯走上船的脚步。

“不应该啊!你是船的管理者吗?我可是有邀请函的,在这里!”

小文从背包里取出一张羊皮信纸,上面写着目的地:幽灵港口。

“你们此岸之人为什么要去幽灵港口?你们知道那里有很多等着转生的灵魂吗?他们很排斥生人,你们到那只会被攻击。”

“什么叫此岸之人……生人?”小文脸色一变,跳着后退一步:“你的意思是说你是幽灵吗!”

“我无心伤害你们,准确来说我在生前就下定决心做救人的工作了,只是后来出了变故,才没能实现。”

“诶?原来你也是有正义理想的人吗?”

“也不全是正义,是为了我自己,我想完成一本小说,但我认为杀人的人是没有资格书写它人人生的。”

“我也不了解这种事啦,总之你现在还有在写吗?”

“嗯,已经完成大半了,但还有关键的一部分被我遗忘了,所以我回此岸是为了把它找回来。”

“是很重要的事吧,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的。”

“谢谢,但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吧?”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那是值得让你从那边回来的事,好感人,如果你实在找不到就去问问侦探社吧!”

“让一个幽灵去拜托侦探社真的好吗?”布拉姆有些担忧,这孩子简直胆大过头了吧!

“没关系吧?侦探社不就是处理异常事务吗?而且”,小文放低声音悄声说:“他都到这里了,现在出去随便看个新闻就能看到侦探社的消息,咱们也拦不住吧?他要是做什么坏事也只有侦探社能阻止他啊。”

“是异能事务……”布拉姆也弯腰凑到小文耳旁:“不过确实拦不住,吾能看出来,他体术很强。”

“那,我生前也是异能者,我的事务应该也算异能事务?”织田问道,没有在意两人当他面说悄悄话的行为。

倒不如说他本来就不是好奇心强的性格,况且两个活人看到真幽灵有所顾虑也很正常,他能理解。

“那就没问题了!”小文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手,“所以我可以听听你的故事吗?你想寻找的到底是什么?”

“是一个人。”丝毫没感觉到小孩子只是想套他话,织田就这么自然地开始讲自己的经历,从杀手事时期,到遇见鼓励他写作的先生,再到和挚友的相遇相识相知,到最后的离别与嘱托。

听完织田的故事,小文已经哭完了半包纸:“天啊,你是这么温柔的人啊,还有你的朋友们,他们肯定正带着你的那份活在光明的一方呢!你一定会再见到他的!那么,我们可以知道他的名字吗?这样子找人会更方便吧。”

“我的朋友啊,一个叫坂口安吾,另一个被我嘱托的叫太宰治。”

听到这名字,认识侦探社社员的两人沉默了。

“你们认识他?你们认识太宰吗?”织田看他们反常的表现,有些激动,“发生什么了,他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没事你不要紧张,”小文连忙摆手,“我确实认识太宰先生,他是武装侦探社的成员,我只是在电视上听说他曾经在港黑做了一千多起案子,觉得和你讲的反差有点大……”

“我们三人曾经都在港黑任职过,如果介意…..”

“不是这个问题啦!前不久世界发生了一次混乱,我的命还是被一个港黑成员救的,不知道你认不认识,就是一个能操控衣角,有像垂耳兔一样的头发,发间是白的……”

“芥川吗?是太宰的带回来的孩子,太宰还有向我夸赞过他。”

“你真的认识啊,如果你真是太宰先生的朋友,那我们就不用担心了。你从那边的车站出去,说不定你还能在城市港口的活动那见到侦探社的人。哦对你应该不知道日期吧,今天是万圣节。”小文伸手指指不远处的列车车站,这便是起始站,另一头的轨道逐渐延伸至一个漆黑的山洞里,看不真切。

“那你们怎么没去活动却来这里了?”

“那种活动有什么意思了!每年都一个样……而且我可是收到邀请函的人!当然要来应约啊,不然多不礼貌啊。”

织田转向看起来靠谱一点的布拉姆:“你怎么会带小孩子来这么危险的地方?”

“吾只是她的守护者,吾不会干涉她的决心。”

“这样啊,你们现在也知道这艘船是怎么回事了,那我们一起离开吧。”

“真的不能上去吗?”

“不可以,那边是死者的世界了,你在外面还有亲人朋友,那边不是你该去的地方。”织田严肃拒绝了少女的祈求,莫名有些心累,果然照顾孩子这种事他还是不熟练啊。

然而他照顾过的孩子们听了这话绝对会震惊地说他已经熟练过头了。

“可是,啊?”小文还想说什么,却被人一把扛起来走向车站。

“这种事吾来就好了。”

“啊,抱歉,交给你了。”

“你们给我等一下啊我是什么包裹吗!”


“我们坐这辆车走就可以吗。”落座后织田有些疑惑地问,“这车看起来连驾驶位都没有,很像矿车。”

“我们就是在回转车站上了邀请函上写的列车号,就是这辆车,睡了一觉就过来了。”

“唔,我在那边的船上也是睡了一觉才到。”

“那或许这里就是这么设计的吧,我们再睡一觉是不是就能回去了?”

“可以试一下。”织田回答完就原地闭上眼。

“不是吧!你真睡啊!好迅速!总之闭上眼就可以了吧,那小布拉晚安啦!”

待三人都睡着后,列车缓缓启动,驶向远方。








 

【ODZ咖喱奶油蛋糕-21:00】世界之礼

《致郁系男子攻略指南》的后续日常

看之前的文感觉自己有种跟if线杠上了的美……(主线宰: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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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横滨黑夜的街道上走过一个欢脱的身影。

“织田作你在家吗?我终于能回来啦!”

因为港黑那边最近有很多事务赶在一起,一直没来得及回家的太宰满心欢喜地打开大门。连轴转工作了好几天的他刚从港黑大楼逃离,现在只想见他阔别已久的恋人。

可走进门迎接他的是一个如炮弹般砸来的不明生物,他从冲击中缓过神才看到落在地上的是一只猫,还是只体型壮硕的大白猫。

“你这家伙是谁!怎么在织田作家!”太宰想到自己几天没回来就被一只猫偷家了,对工作的怨念完美转化成了恼羞成怒。

而这只‘趁虚而入’的小猫哪明白那么多,它来这里这些天就没有见到过除了那个红发胡茬男人以外的人,面前的太宰对他来说才是那个入侵者,于是它弓起身子做出一副要把太宰治怼出去的样子。

“你要干什么!你还要赶我走?”太宰也攥起拳头准备反击,在一人一猫打作一团前,织田终于拎着刚清理好的猫砂盆走出来结束了这场闹剧。

“太宰?你回来了?”

“这是什么问题!我再不回来就要被织田作忘掉了吧!绝对是吧!”

“可我今天中午还给太宰发了消息,但太宰没回。”

“那,那是我太忙了!我可是很敬业的,不在工作时间玩手机。而且你也没说关于这家伙的事!难道说,”太宰突然委屈起来,“织田作已经不需要我陪着了吗?”

“……没有那种事,太宰,我们已经约好一起度过余生,我绝对不会毁约的。”

“那你为什么养猫都不告诉我,这也不是什么值得隐瞒的事情吧?”太宰垂着眼不敢看织田作笃定的目光。

“是委托,它叫小柒,主人是一位异能者,但因为有任务,又没有特别放心的朋友,就把它送来侦探社寄养一周,算时间明天就该被接走了。”

“那送去宠物寄养店就好了吧?侦探社什么时候还开猫咖的业务了?”

“它不一样,”织田看向顺着墙根趴下的白猫,“它继承了那位异能者的一部分异能。”

“那还真是稀奇,虽然我知道有部分异能可以转让给自己的亲人和友人,但转给一只猫是干什么?它能有使用异能的能力吗?”

“委托人说小柒确实可以自己使用异能,不过他也没告诉我们他的异能是什么。”

“很可疑啊,不过既然是织田作的工作,那就没办法了。怪不得你最近都没怎么去咖喱店那边看孩子们,那些小鬼都抱怨到我这里来了,还以为是我不让你去的。”

“是幸介吗,他又往港黑跑了?”织田有些头疼,这个孩子一直想当黑手党,怎么劝都不听,他用武力镇压他也只会给这孩子提供动力吧。也幸好现在黑手党的首领是太宰治,他不会通过面试的。

“我哪会让他进去,但那小鬼往港黑楼底下的信箱投了一堆骚扰信,要不是我有意留心,就被管信件的员工给扔出去了。他没来折腾你吧?”

“他们还得上学,而且这些天在考试。”

“难怪。”

虽然织田对家里孩子们的成绩要求不高,但考太烂的话也是会被扣除一些零花钱和日常小礼物的。

说起来也很好笑,两个费尽心思想从黑手党离开的人,赡养的孩子竟然对黑手党有憧憬。好在两人是不会看着后辈往火坑里跳的。

“如果织田作想尽快解决这件事,就让芥川君去教训他吧。”

“让他明白生命比追求力量更重要就好。”

“放心吧!不过织田作还没忙完吧?”太宰指指织田手里的猫砂盆。

“啊,没错,要给小柒换新猫砂来着。”

白猫适时地喵了一声,像是在抱怨‘你们两个终于想起来我在了吗?’

“抱歉啊,这就给你换新的。”织田本着善始善终的心态决定认真照料好这只小猫在他家的最后一晚,虽然这些天他很多操作并不规范,但小柒是只很宽容的猫猫,感受到织田是真心想照顾好它就一直很亲人,对太宰戒备也只是因为没见过他。

“织田作我可以抱它吗?”这种毛茸茸的小动物即便是他也很难抵抗。

“你可以先摸摸它,如果它不躲的话应该就可以。”

“我试试!”太宰蹲下身子和白猫似是无机质的双眼对视。都说猫是有神性的动物,或许并不是空穴来风。

他慢慢抬起手,抚上那温热柔软的皮毛,眼前却闪起淡蓝色的光芒。

他的异能被触发了。

 

“太宰?发生了什么?”织田作有些紧张,这几天他完全没发现小柒发动异能的迹象,但显然此刻有什么被太宰无效化了。

“小柒?”

光芒散去,太宰手下的猫咪竟是一只长毛短脚的黑猫。

 

“难道说这才是小柒的原貌吗!它的异能是拟态?”

太宰松开手,等待小柒再变回白猫,但等了许久,它只是蜷在地板上满眼无辜地看着他和织田。

“应该不是,我从来没见过它变成其它形态。”

“织田作接到小柒的时候有发生什么事吗?”

织田给太宰讲述领养前的经历,没想出什么可疑的事,最多也就是他在学习如何照顾猫咪的时候,社里养猫的女孩告诉他小黑猫在昏暗的房间里很难找到,因此他还期待小柒是只白猫,没想到接到它时真的是白猫。

“等等!织田作你说你在见到小柒前在期待它是白猫?”太宰灵光一闪:“说不定这才是小柒的异能,它能变成别人期待的模样。”

“可是如果这样,小柒应该还会变成白猫。”

“唔,感觉这个能力也没什么危害性。”

“总归是只小猫啊。”

“是啊,那就这样吧!反正小柒明天就走了,对于这个世界还是少知道一些会更快乐呢。”

织田闻言垂了下眼,看来得知世界真相对太宰造成的创伤远没有消失。

可他何尝不是,可能性一旦被观测、干涉,就像薛定谔的猫被打开了盒子,所有的分支收束成了最坏的结局。

最后还是太宰岔开了话题:“先不用管它啦,看起来它这些日子在你这里过的比我都好。织田作还是快管管可怜的我吧!我直接从总部回来还没吃饭……”

于是织田走上前揽住太宰,并在对方疑惑的神情中开始揉太宰的肚子。

“诶?诶———!?织田作你这是干什么啊?”看着织田像是对待小孩一样的手法,太宰一时间羞红了脸。

“如实招来,太宰不止没吃晚饭吧?”

“织田作怎么这个都能摸出来啊!太超过了吧!”

“以前也不能,但这些日子摸得多了就能分辨出来一些了,还是挺明显的。”织田一本正经地回答。

“织田作你别再说这个了啊!”太宰捂住脸发出难以描述的尖叫。

“太宰不喜欢被摸肚子吗?那我下次不用这种方法了。”织田露出有些失望的神情。

“诶?!”太宰猛地抬起头:“织田作你真是……一定要我说这种话吗!”

“所以太宰喜欢吗?”织田浅笑着,果然他还是喜欢看太宰这样生动的样子。

“喜欢……啊啊啊我认罪我中午也没吃饭,我今天只吃了个蟹罐……织田作就是故意的……”

“是太宰又不好好吃饭的惩罚。”

“我错了,所以我们快去吃饭吧!我跟你说织田作,最近我发现有一家店的关东煮很好吃,我们一起去吧!”

“好,等我把小柒的罐头倒上就走。”

 

看着小猫吧唧吧唧开始吃猫罐头,织田才放心地披上大衣,同太宰走出家门。

“啊啊,好羡慕啊,如果我是一只猫的话就不用每天工作了吧,还有人每天一日三餐照顾,想玩就玩想睡就睡……”

“太宰可以是。”

“织田作你听听你又在说什么啊——”

“啊,炸毛了。”

“住口啊!”

因为实在没脸接着听织田的‘调戏’,太宰路上走得飞快。明明其他场合都是他调笑别人的,可在织田作这里他打牌打不过,聊天也这样。

然而织田也并没有被他落下两步,太宰走到大口喘气这个距离也没变过。

最后太宰也放弃了,他跟一个前杀手较什么劲,他也较不过啊。他故意走慢等织田来到身旁,别扭地伸出手,随即便被另一只手牵住。

 

两人赶着饭点的尾巴到了太宰所说的店,织田本来已经在家里吃过晚饭,于是把选择权全交给了饿了大半天的太宰。

不得不说港黑确实是个熬人的地方,当干部的时候太宰的体重就没到过标准值,本来都被他养回来些了,但这傻孩子又跑去当首领,好不容易才哄回来,而增重计划又要从零开始,也不知道太宰什么时候才能来武侦,这样就能看着他吃饭了。

织田只在心里默默想着,实际正在当一个莫得感情的端盘机器。

“嗯嗯,这个好吃,织田作你一定要尝尝……这个也来点,哎,可惜关东煮没有螃蟹,哇,老板!这里有清酒吗?我想来——”

“太宰今天没好好吃饭,螃蟹和酒禁止哦。”织田幽幽地说。

“呜哇,好吧。”太宰只得向店主摆摆手,放弃了干饭的一部分快乐。

不仅如此,织田还拎了几串蔬菜加进他们准备煮的锅里。

落座后太宰还是忍不住小小地抱怨了一句:“好严格哦,织田作。”

“只吃那些太宰会胃痛吧。”

知道自己是在被关心,只想恃宠而骄的太宰弯着眼笑:“没有办法啊,还好有织田作在,这样就算不喝酒也完全不会遗憾呢。”

雾从正在不断升温的水面翻涌而起,令对面人的微笑像是隔了一层纱,但那被店里烟火气蒸得红润的脸庞又是那么真实,这是他们所拥有的人生。

织田决定此时问太宰那个问题:“太宰,你还打算离开黑手党吗?我想完成我们那时候的约定,而且,”他认真望着心上人放下所有伪装后的柔和眉眼,补全了这句话:“我想每天都能见你。”

“织田作说这个呀,”太宰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随后故作神秘地从大衣内衬里拿出一张折叠的信纸,“虽然一直有心思但毕竟作为首领,终归是身不由己呀。”他略显浮夸地摇了摇头。

“是吗……抱歉太宰,之前让你一个人承担了那么多。”

“别这么说,对我而言,织田作才是那个把光带来的人,你忘记了吗?在我拿到书以前就已经是了哦。”太宰把方才在手里把玩许久的信纸展开递给织田。

织田接过,发现那是一份继位证明,首领签字的部分已经被写上了太宰的名字。

他有些吃惊地看向太宰:“难道说太宰已经完成了?”

“不枉我这段时间这么忙啊。”太宰放松地伸着懒腰,“现在只剩一些收尾工作了,最多一周吧,这封信就会被放到新任首领的办公桌上,连带一点离别小礼物。”

看着太宰狡黠的目光,他有那么一瞬间为中原君捏了把汗。

“织田作知道我为什么今天回家吗?我可没有忘记最最重要的事情啊。”太宰转过头双手做喇叭状放在嘴边喊道:“老板!麻烦您把‘那个’送上来吧!”

“来喽!”不一会儿,店主端来了一个有着纸笔和咖喱饭等装饰的蛋糕,蛋糕顶端,是他们两人和孩子们的翻糖小人。

“生日快乐,织田作。”

织田忍不住起身走到太宰那边,拥住了他在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礼物。

 

“说起来啊,织田作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养一只自己的猫咪呢?”大口炫着小丸子的太宰嘟嘟囔囔地讲。

“可以倒是可以,但总觉得还有很多事要学习啊。”

“的确啊,毕竟也是个生命,是需要认真对待的啊。”

“我大概还不够格,因为我照顾小柒那么多天也没发现它一直处于拟态中。”织田提起来莫名有些失落。

“不要在意这些啦,它只是拿异能作弊而已。不过我真的挺好奇它能拟态到什么程度,只是变个品种也太普通了,这完全不是值得警惕的事,却还要大动干戈找你们来照顾。”

“如果是变成他人所想的样子,那确实有些危险,万一变成怪物什么的。”

“算了吧,那时候咱们都看到了,我可没消除它异能,它都变不回白猫的样子了。我怀疑只是第一印象啥的。可惜了织田作你怎么没觉得它是只麋鹿之类的,那它说不定会拉着圣诞老人来给我们送生日礼物呢?”

“圣诞节不是这个月吧。”

“哈哈哈哈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礼物诶,或者真的变成什么怪物,嗯,我想想,就是那个传说中生活在海底,时间一到就会从海里钻出来的不可名状的东西。”

“不可名状的东西也很难想象出具体的形象吧?”

“我听说那个东西像巨大的章鱼,全身长满了眼睛,只要人类看到就会发疯呢。呵呵哈哈哈织田作你说那种东西有什么恐怖的嘛?”

“大概见到了才有效吧。”织田有一搭没一搭回着,他尝试在头脑中想像长满眼睛的章鱼,发现那个效果除了体型更巨大以外,和普通章鱼也没什么区别,不过如果小柒是那样的章鱼,得用多大的鱼缸来养啊,干脆租个游泳池来好了。

不一会儿,有谁的电话响了,织田下意识以为是自己的,拿出来一看却发现并不是。

嘴里还叼着海带结的太宰腾出一只手摸到自己的手机:“啊,啊等一下,是我的电话,是下属的,抱歉我接一下。”

“没关系,工作重要。”

 

“喂?都说了今天晚上不要打扰了,你们最好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

“首领大人!我们不是派了人时刻注意您家附近的治安吗?您家好像出事了!”

“嗯?我们才出门多久能出什么事?是失火了还是漏水了?”

“好像是敌袭,有东西破窗进去了现在还在里面!”

 

“糟了啊织田作,我们大概不能继续庆生了。”

“出什么事了?”

“咱们家好像有敌袭。”

“什么!小柒还在家里,走,我们快回去!”

“嗯。我倒要看看什么人敢动到Mafia首领家。”

 

然而等两人匆忙赶回家,掏出武器准备应敌的两人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巨大的章鱼尾巴从破损的窗子里探出,张牙舞爪想逃离狭小房屋的桎梏,而他们的房子在这种挣扎下已经岌岌可危……

“什么!?”太宰难以置信看着这一幕,不禁怀疑自己刚才喝的饮料是不是被换成了酒。

“这是?小柒?”看着和自己脑中形象完全一致的生物,织田只能相信那个最离谱的可能。

原来这家伙在没人看着的情况下才能变啊!


【织太】致郁系男子攻略指南(下)

拖了很久的稿,不好意思!过程或许兵荒马乱但结局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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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黑首领直属的情报员从高层的走廊里匆忙跑过。

“哎我说你!首领正在进行会议!不得擅闯!”

“不不!我是首领的情报员,有S级的紧急情报需要汇报!”

“什么!那我去通报一下。”

 

首领听说情报员要汇报,立刻暂停了会议。

“说吧,出什么了事了。”首领脸上是难得一见的冰冷神情,守卫看到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我从武装侦探社那边收集到的情

报是,社员织田作之助已经有三天没到岗了,但由于他时常会闭关赶稿,只要不是有太重要的事情其他社员也不会去打扰他。但这次他们收到了恐吓信。这是信的图片文档。”

“这种程度的恐吓,侦探社那边的人什么反应?”

“他们已经在找人了,可是所有能找到的证据都被消除了……”

“消除罪证?那不是第七机关那边的异能者?”

“没错,因此我又去特务科那边求证,发现那个异能者叛逃了。”

太宰治:“啊?”

“千真万确!现在特务科那边怀疑是织田作之助协同的,一是因为他的档案是由小栗虫太郎清洗的,二是近期两人有密信来往。”

“啧,你相信这是织田作干的?”

“属…属下不敢妄议……”

“行了你下去吧,继续盯着武侦那边。”

“是!”

 

织田作不可能主动和七号机关扯上关系,只可能是有人从中联络,那只能是安吾。

安吾这是整什么幺蛾子?如果想报复他不告而别还把烂摊子留给他,那他这反射弧也太长了,都两年了……

不过,太宰想起一直坚持给自己寄信的织田作,他回信都很少,信中写的也都是简单的寒暄,他试图让织田作不要执着于自己,他的未来一片光明,不必再回顾黑暗中的一切。

可那个执着的人怎会放弃。

但也不能那么不管,既然特务科那边都不嫌重点关押的异能者出逃这件事丢人,那他也不用在意其他人的面子了。

折腾呗我看看你们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等等!

太宰治翻动文件的手一顿。

保管在异能特务科的书页也失窃了!

安吾你到底给织田作出了什么馊主意!是想用书来改变我成为首领的事实吗?如果是在“那个世界”大概可以,但在这里,一旦现实被改写可是会引起毁灭性的灾难。

得去阻止他们,不能让这个还算圆满的世界就那么消失,就算是为了他。

有那么一段还算幸福的回忆,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预言者告诉他的情报,他后来在他们的帮助下得到了书,可惜书缺了一页,从书中他得知了这个世界是个谎言,他所珍惜的东西,在其他世界是他触不可及的,他手里捧的东西太易碎了,而他之前的举动过于漫不经心,这两年来他没有一天不在后怕,他要是再晚点知道森鸥外的计划,那织田作……

他不想再思考这个可能性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阻止安吾他们用书页。

 

他走进会议厅继续会议,而这次是要让中原中也当几天临时首领。而他暂时离开总部去做另一个关乎港口黑手党存亡的任务。

“为什么一定要你出去,你忘了外面有多少人盯着你的脑袋吗?”中原中也是第一个不同意这个决定的。

“首领,恕我直言,这种临时的指派恐怕并不能够服众。”尾崎红叶也指出了风险。

太宰无奈地用手指敲着会议桌:“这些我都知道,可是真的有麻烦找上来了,不解决肯定会出事,但黑手党这边必须要保证平稳,我相信中也干部不会掉链子的。”

“话是这么说,可谁去当守卫?你都两年没怎么出过那间办公室了,这太危险了!”

“这是命令,谁也不许跟来。”太宰冷下脸,一副不容拒绝的模样。

“你!”中也被气得直拍桌子,“随便你吧!真不知道你那个脑子里成天都在想什么!你要是出去找死小心我第二天就篡你的位!”

“随意。”反正也是留给你的,我才不要在这破地方干到退休。太宰心想。

于是中原中也不知为何突然感到一阵恶寒,嫌弃地率先离开会议室。

在太宰的示意下,其他人也纷纷离开,只剩他一人对着文件出神。

“那,稍微准备一下吧。”

 

说实话,他刚拿到书的时候,情绪很抵触。不是因为他会从那里看到他不愿意面对的悲剧,而是他被告知,他会看到的是其他世界同位体的记忆,稍有不慎,那甚至足矣取代他的人格。

此时的他尚且已经和织田作成为了朋友,可他还是会怀疑,那份强烈的情感波动,到底

抱着掌控他人人生的心思,他这究竟还是纯粹的爱吗?

他怎么配提那个字?

不过现在没有乱想的时间了,这个世界的安危是第一位。

 

 

在横滨的另一端,织田作之助和安吾正在某个废弃的洋房中密谈,至于小栗虫太郎,他已经被关在安吾的据点了,虽说他本人也没有真逃跑的心思吧,太宰治早就以还他自由为条件要求他为织田作之助清洗档案,不然他怎么能从港口黑手党无缝转职武装侦探社?不过还是希望那位首领不要介意他们这次的乱来,要怪也别怪他头上他都是被迫的!

不提小栗虫太郎心中的崩溃,安吾这边和织田作穿过一片烂砖碎瓦差点被绊几个跟头,忍不住吐槽道:“织田作先生,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挑这么个偏僻的地方吗?这简直就是废墟啊。”

“之前任务时偶然发现的,这个地方给我一种,归属的感觉,应该是这样说吧?”

“听起来很灵异啊,这种时候就不要开玩笑了织田作先生。”

“嗯?我没有啊?”

“啊……算了。”

“太宰真的会来见我们吗?”

“会吧,毕竟恐吓信说的是会随机在城市里制造爆炸事件,虽然我们确实只是说说,可太宰应该也不会那么放心吧,而且不解决这个罪名可会落在你头上。”说着安吾便有些发愁地抓了下头发,“都说很得罪人了没想到织田作先生你真会同意这个办法啊……”

“也没有其他办法,我现在是武装侦探社的社员,如果我直接闯港黑会给大家添麻烦。”

貌似现在也没好到哪去吧!现在侦探社可是一边找人一边在接受调查,安吾内心无力地吐槽着。就算最后这件事能和平结束,可那样他们的恋情也瞒不住了,武装侦探社的社员和港口黑手党首领谈恋爱这种事……感觉又会引起另一波腥风血雨啊,横滨的三刻构想本是互相牵制,可若是两方结营那这平衡都会被打破。

这也是安吾和织田偷出那张能改变现实的书页的原因,既然太宰一声不吭跑去当什么港黑首领,说实话这件事本身就不合常理,加上织田两年如一日地给太宰写信,他们完全可以用书页改变它。

这样太宰也就能到光明的这边了,他们是这样想的。

 

而太宰治这边正匆忙往洋房赶路,天知道他收到安吾去了那里的消息有多惊讶。他担心自己的友人们已经知道了另一个世界的事,不然怎么好巧不巧选了那个地方,让他想起那场黄昏下的离别。

被人遗忘在丛林中的建筑无法直接坐车抵达,他在大路的尽头跳下车,抛弃所有在港黑时的冷静自持,跌跌撞撞奔向他的友人们。

 

“安吾!织田作!”太宰猛地推开通往大厅的门,看到完好无损的友人们,他终于放松了一下,接着心脏又因安吾手里那张书页再次悬起。

“啊,太宰,真不容易啊,你终于肯来见我们了。”

“安吾,那是什么?”太宰只盯着那张书页,这异常的神态让两人有些意外。

“那张传说能改变现实的书页,我可是逾越了多级权限才把它从特务科的监管室偷出来的,只要有了它,那么让太宰也到侦探社那边去就容易很多了吧。”

“你们最好不要打那个东西的主意,如果用了书页,我们会失去现在的一切。”

安吾闻言叹了口气:“快坦白吧,你果然知道了有关书的事了,你被那个组织告知的未来是什么?”

安吾的眼神过于严肃,以致于本就压抑内心的太宰仍没能找回和友人的交流方式,而是用更冰冷地语句问道:“那么,坂口阁下,你又是以什么身份在打探港口黑手党首领的情报?卧底?双面间谍?还是特务科的二把手?”

“太宰!别这么说……”织田看不下去此时降至冰点的气氛,下意识阻拦他再说出什么彼此伤害的言辞。

“本来觉得面对你们还是有些难以启齿,但既然如此我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必要了不是吗?”

但织田意识到太宰并不是要坦白,而是要讲出更尖酸刻薄的话了。

“如果我没被告知安吾会成为港黑,异能科和mimic之间的中间人,那会有什么后果,我想安吾应该明白吧?信任在开始怀疑的那一刻就已经不复存在了,如果你们的目的是想让我放弃首领的位子,那你们不用再坚持了,那不可能。啊,如果是关于我和织田先生的,的确我们曾经很要好,但我们并没有完成最后的约定,是我爽约,如果需要我会道歉,但是请您不要再为此费心了,您应该安心去当小说家而不是被我这种人绊住脚。”

“太宰,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我们明明说好要一起离开的黑手党的……”

“抱歉啊,我并不适合那边。”太宰无奈地对织田作笑着,仿佛他此刻放弃的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选项。

“果然只能用这个方法了吗?”安吾拿起随身携带的钢笔,准备在书页上落笔,就在此时,太宰睁大双眼向他扑去,毫不顾忌形象的和安吾滚做一团。

“快把书页给我!这不是我们能用的力量!”

“那我也不能看着自己的朋友就那样陷入黑暗之中!你是要让我们眼睁睁地放弃你吗?别犯傻了!”

“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太宰怎么会跟我们没关系!”织田也加入了战场,帮助安吾制服不断挣动的太宰。

就算身处劣势,太宰也不愿意放弃,他伸直了手臂触碰到安吾手里的书页,然而就在这时,书页诱发了由他们三人异能形成的特异点,有关书和世界的真相,也被织田和安吾所知悉。

得知世界秘密的人数增加到了3个。

太宰有些绝望地瘫倒在地,又被回过神来的织田作拉了起来。

只几秒钟,太宰仿佛下定了决心,他挣开织田作的手退后了几步,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一把小巧的手枪,毫不犹豫将其对准自己的头部。

织田是反应最快的,他赶在太宰开枪前丢出随身携带的硬币击中了太宰的手腕,子弹射偏了,只擦过太宰的额角,接着织田冲上去用擒拿招式反剪住太宰的双手,紧随其后的安吾则捡起那把争执间掉落在地上的手枪,断绝了太宰反抗的一切可能。

“一旦有两个以上的人知道这个世界是虚假的真相,这个世界就会崩溃,可这里是唯一织田作活着且在写小说的世界!”太宰的叫嚷逐渐夹上了哽咽:“我不想让它消失,也不想让你们任何一个人死去,所以求你们了,杀了我是最合适的选择……”

听到这话,织田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太宰,我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发生,如果你要是死了,我就跟你一起走,你不是想殉情吗?好,我陪你。”

“太宰!织田作先生!说到底这还是我的错,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死去,还轮不到你们……”

“好了!”织田忍不住阻止友人们争先恐后发表自杀宣言,“我们都冷静一下,说不定后果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严重。”

织田沉默片刻,继续道:“总之我是不会放弃你们任何一人的,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濒临毁灭,我们还要浪费时间在这里每人做个自我检讨吗?”

“本来想听太宰自己坦白的,可惜你现在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说实话就算看过这个世界原本的发展,我也不能理解太宰一定要选择自己承担的原因。你难道觉得我会心安理得地踩着你的尸体完成自己的梦想?原来我在太宰眼里就是这样的吗?”

“没有!我不是……织田作……”

看着不知该如何解释快急哭的太宰,织田也没有让步:“是吗?可在我看来就是啊,面对几次帮了自己、甚至把未来都给自己带来了的人,却用枪指着他,说没有理由被敌人称呼为‘织田作’,如果那个我知道了一切,他也没有办法原谅自己。于我而言就更不必说了。”

“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没有其他方法,不论怎样我都会这样做的。”

“你到底是没有其他办法,还是不敢?”织田直接戳穿他最隐蔽的想法。是了,太宰治从来不敢想象自己可以拥有什么,就算现在有,未来也会失去,与其承受离别的悲伤,不如默默看着自己所在意的人幸福,况且从书的记忆中,他知道他不会找到生存的意义,他被哄骗着在黑暗中摸索挣扎的行为都注定是无用的,他真的已经不想也不敢坚持了,生在他眼里就是场人间的漫长刑罚,无论做什么都只是徒增痛苦。

“你并没有看到‘选择与我们一同守护世界秘密’的结局,你或许能意识到已被改变原定轨迹的世界就算再改回来也不会是你从书中所看到过的任何一个,但你选择了一个你认为最完美的结局来模仿,就算它不再完美,但也是已知成功几率最高的,即便你有机会和我们商量,有能力想出更好的办法,可你就一定要逃避,还要放弃我的珍宝。”

 他让织田作失望了,意识到这点的太宰垂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织田见状还是没忍住放缓了语气:“太宰,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认为我们必须被你保护吗?你又真的愿意放弃你曾经拥有的一切吗?”

“我不想……”

“很巧,我也不想,所以我们去找能让这个世界稳定存在的方法,想独自死去这种事谁也不准再提了。”

“诶?真的还有其他办法吗织田作先生?”安吾在两人交谈间又理了一遍头脑中的信息,试图找到突破口,听到织田笃定的语气便怀疑他是看到了自己没看到的情报。

“虽然不是很确定,可那实在太反常了,我在记忆里看到了另一个世界的我,我本来以为他是在和那个世界的其他人交流,可仔细想来他更像是在向其他世界传递信息。”

他回想那个通透的球形空间,中心的黑色能量体正向外周扩散,形成无数道舒展开的异能丝线。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只记得站在能量体旁的同位体看向他的方向,眼底的疲惫难以掩饰。

他说:“我们尽力了,世界重生已经开始,可还有一件事我自己做不到,我想让他存在,我答应过不会放弃他,所以,拜托你们帮我拉住他……”

织田坚信同位体话中的他就是太宰,这是种心照不宣的默契,每一个世界的他都会在意那个在黑夜里彷徨的孩子。

他不知道世界重生是怎么回事,可同位体并没有提醒他关于书的事,是不是说明,这件事已经不必再担心了呢?

“原来如此!如果要验证的话,这不是还有现成的办法吗。”安吾想说的就是两年前告诉太宰未来的组织。

“曾经那个组织行踪不定,可同港黑合作后就一直留在横滨,或许就是在关注书的动向。”

“太宰,你能联系到他们吧?”

“能是能,可我……”

“没关系,太宰,只是确认世界的结局,而我们未来的事,还是等未来再知道吧,你的可能性不会因此而减少,它永远属于你。”

“织田作……”太宰明白了他的用意,织田作总是能看到最真实的他,在这里,他可以脆弱,可以不再无懈可击,可以被允许满足自己的私欲,不会有人否定他的真心,包括他自己。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织田看见太宰回头对他浅笑着,他眼里有微光。

 

 

“不过,我不寻死了,织田作可以把我放开了吧?”

“啊,抱歉。”织田迅速拿开攥着太宰的手,“没事吧太宰?”

“嗯……手麻了……”

“噗嗤。”

“笑什么啊安吾!都怪你,这次可把我害惨了!”

“是啊,但现在我们都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嗯。”

 

 

由于安吾放走了小栗虫太郎又偷走书页,注定会被特务科追杀,太宰只能带着织田作和安吾回到港黑。

刚一进门,时刻盯着监控的中原中也就杀下来看这港黑不省心的首领有没有出事,确定太宰治没伤到哪之后,便甩出早就堆积在办公室的一沓文件,骂骂咧咧问他准备自杀之后传位是怎么回事。

“太糟糕了,被中也发现了。”

“你就那么想死啊!行,我现在就送你走!”

 

“那个……首领,中原阁下,合作者Amend组织的成员已经在那边等很久了……”一个浅紫发色的少女犹豫着打断两人的争执。

“太好了太宰,我们去会面!”

“诶?等一下?你们不是港黑的人吧?”

“没事是我朋友。”太宰挥挥手赶走了从进门开始就围在大厅里的下属们,三人走进会客厅。

 

“久等了。”

“看来您的计划没能顺利进行。而你们二位也看到了世界的秘密。”

“或许现在不是了,”织田回答他:“你们的预言也同样没有成真。”

组织头领身旁,说拥有预知未来能力的女孩却笑得很明朗。

“你认为我们会失望?要知道这世界的预言可算不上是令人期待的能力,普通人以为自己能预言就能改变,太天真了,世界的运行哪那么容易干涉,更何况,安菲拉的异能是死亡预言。”

“原来是这样吗?”织田有些意外。

能看到他人的灾祸降临,却无能为力,那会是多么痛苦的事。

“我们并非没有尝试过改变,那只会带来更多的死亡,甚至有时出现意外,死亡没有如期到来,我们需要把历史引到正轨。两年前也是如此,安菲拉她预言到了世界的崩塌。我们几乎动用了组织的全部去寻找原因,发现这因果在你和这位首领。”

“你们是唯一同时规避两次死亡的案例,虽然不知道你们付出了什么,还请允许我向你们表达感谢。”

“其实我们也有求于你,我们想知道从此刻开始的未来,不过告诉我就好,太宰并不是很想听。”

“原来如此,是需要确认啊。请等一下。”

女孩阖上眼,发动异能,世界之线在她眼前展开。

“我看到了,你们三人的友谊会延续,而你,”女孩指向织田的方向,“会和太宰阁下会走过一生。”

“诶!小姐我们是说正经的未来啦!这种事情就没有必要……”

“只能看到你们的结局啊,世界的结局,那不是我能看完的啊!”

他们最后悬着的心终于稳当地落回胸膛。

“太好了,我们都活着。”自从看到记忆之后就一直紧绷神经的安吾终于没有形象地瘫倒在会客厅的高档沙发上。

“太好了呢,诶安吾你别占这么大地,我也要躺!”

“你醒醒,你是首领,干你的活去!”

“哇哦社畜居然也会催别人干活。”

“谁像你啊!干啥不行非得当首领,你让我怎么给你洗档案!你给我加班费啊!”

“真麻烦,找个异能者还要经特务科手,直接把人挖来港黑好了,以后港黑开个离职程序就好了。”

“你可真敢想,这又要得罪一堆人吧?你自己出面抢吧我可不帮你背锅了!”

“啧!”

“别太得寸进尺了!”

“我倒是觉得这也是个好办法啊。”织田不合时宜地加入交谈。

“我说,外人还在呢!就这么商量这种勾当真的没问题吗!”

“没关系,我们属于世界的中立方,现在又是你们的合作者,不会做情报贩卖的。”

“不是这个的问题啊!”

 

吵吵闹闹的日子今天也没有终结。

 


【ODZ追星摘月-2:00】致郁系男子攻略指南(上)

沙雕和小刀并存。

构思到最后发现居然还应了团圆的题了,诶呦我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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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中曾空无一物,只有爱,和逃离黑暗的一点勇气。

 

 

“对不起,***,这是我不得不做的选择。”

站在高楼边缘的青年身躯摇摇欲坠。

“别这样!你先回来!一定还有其他方法的!”

“再见了——”

青年坠落下去,他只来得及抓住那条暗红色围巾的一角,瞥见他最后似是哭泣般的微笑。

只剩手里的那段布料如血液融化渗过指缝,落在脚下的泥土中。

 

织田作之助猛地惊醒,很奇怪,明明他自己之前就是杀手,为什么看到梦里的那个场景却这么慌乱呢?像是看着很重要的人死在了面前一样。

可他清楚,这样的人根本不存在,织田作之助连同伴都未曾拥有过。那份希望对方活下来的心情,仅存在于梦里。

或许是因为听了那位先生的话,下定决心不杀人之后的观念转变。不过只有他彻底告别过往的黑暗,补全了那部小说的结局,他才能有那样的资格吧。

应该快了,他起身从家门口的信箱中取出了今天的运输任务。

 

 

 

黑衣的少年像个包裹被床单捆着躺在织田家的床上。

“喂喂!快松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知道啊,你是港口黑手党。”

“哼,算你有眼光!如果你敢轻举妄动我就会让我的手下们…啊啊啊你干什么啊!”

织田二话不说打开床单,开始扒少年的衣服,期间少年试图挣扎,但因为身上的伤势过重,连抗拒都力不从心,只能扯着嗓子大声叫唤。

“你是变态吗!怎么一上来就扒衣服——等等!碰到伤口了!好痛啊!可恶我不会放过你的!”

“请随意,另外还有一点,以现在的情况大概需要两百个你才能打败我吧。”

“你把我扔出去就好了啊!放我去死啊!我想死啊!”

“这种事情也不要想了,我不会让你死在这里的。你的伤太严重了,我必须要给你做应急处理,我尽量下手轻一点,如果你实在痛的话,就咬着这个吧。”织田递给少年一块干净的毛巾。

少年一言难尽地看着那块毛巾,随后抱怨地冲织田喊道:“才不要!这么羞耻的东西我绝对不要!”

“不需要吗?那就算了。”织田收回手,转头去拿其他的消毒用品。

少年庆幸这个人还能听得进他的话,可接下来处理伤口那漫长的两小时让他不禁怀疑起人生。

凭他身上的伤势,处理手法再优秀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想不痛是完全不可能的,刻意放缓的手法反而使这个过程变得无比煎熬,纯粹就是从长痛和短痛中选择了长痛。

起初他还尝试通过和这个红发男子聊天转移注意力。

“喂……我现在只能惨兮兮地任你摆布,你好歹把名字告诉我吧!”

“唔,确实,病人也是有权利知道医师信息的。”织田确信道,然而下一刻他脱口而出的词语令他自己都有些意外。

“我叫织田作……不对,是织田作之助,织田是我的姓。”

“织田作?那是口误吗,我头一次见自我介绍讲错自己名字的,不过嘛,这个断句倒是恰如其分,简短又顺口,就这么叫吧!”

“我可以拒绝吗?虽然感觉这个称呼有些熟悉但有点像农民……”

“不行,谁也不能违反黑手党的意志!”

先不说这个无理的要求怎么就代表黑手党的意志了,织田竟然完全没什么反应地全盘接受了!这件事被人听了一定会忍不住吐槽吧。确实有人这样说了,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而此时正任劳任怨给小黑手党上药的织田也想从对方这里套出一些话来,原本他并不是这种多问的性格,但这个少年让他骤然想起两年前的那场梦。那清秀的眉眼,空洞的眼神,和缠满身躯的绷带都是那么熟悉,就像是阔别多年的友人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走过时间长廊的他竟也没有因岁月而遗忘丝毫。

“你不打算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脸上已经起了一层冷汗的少年抿着嘴沉默了几秒,还是告诉了织田:

“太宰,我叫太宰治。”

太宰,这两个字不知为何给了织田很沉重的感觉,有着什么看不到又令人痛苦的东西缠绕在他身上,逃不走,放不下,等待着就那样被拖进世界上最幽暗的深渊里。

他不该这样,织田直觉面前的少年应该有着另一幅姿态,可他明明和太宰才第一次见面,目前连最基础的合作关系都没有达成,如果说出什么心灵导师一样的话来肯定会被厌恶吧,何况如今的他哪有立场说这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

还是先等他养好伤吧,织田完全忽略了在应急治疗后就把太宰扔出家门的选择,默认他会在这里居住不短的时间。

后半段上药的过程于太宰而言更是上刑般煎熬,因为时间太长的缘故,等织田给太宰缠好新的绷带后,抬起头就看见太宰的眼尾已经被生理性泪水刺激得微红,那双鸢色的眸子愣愣地盯着他的方向,大概是在以放空大脑的方式忽略疼痛,虽说是有效的方法,但太宰现在的样子莫名让他想到了迷糊的小黑猫。

现在的太宰就是一个普通的,需要救助的孩子,他柔软的腹部已经暴露在织田面前,但这里是里世界血色无法侵染的地方,织田也同样不会辜负那份信任。

从未有过的想法出现在他的头脑中,他想照顾太宰,解开他身上的枷锁,把他带出那片深渊。

这如果能够成功,是不是也算是做了好人的工作呢?所谓渡人也渡己,就是这样的含义吧。

“太宰,已经结束了。”他轻声唤回少年的意识,在太宰疲惫的目光下,织田整理好床铺,帮太宰调整到最舒适的姿势。

“这段时间就在这里安心休息吧。”

“你是什么救死扶伤的志愿者吗?”太宰不解地问,“在这个世界上,太善良或许会害了你。我已经见过太多那样的事了,何况我也不是普通人,你就不怕我做什么吗?”

织田已经领着一袋子的医疗废物走到了房间门口,他回头,只对太宰说了一句话。

“不会的。”

他关上了房门。

 

 

“所以你们就那样相安无事地同居了一个月?”攥着酒杯的安吾有被震撼到。

忽略他们两人初遇竟是那样的情景,就他凭对太宰治的了解,那家伙居然老老实实养伤不作妖?要知道他可是有事没事自杀着玩的性子,这反差大得跟被夺舍了一样。

“太宰很乖的,不过我有时满足不了他的需求,看起来他也忍耐很多了吧。”

听到很乖一词,安吾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怎么也没法把这个形容和太宰联系起来。

闹呢?那个时常联合织田作把他灌醉,或是强迫他品尝吃了会失忆几天的黑暗料理的太宰治,很乖?那分明是只爱拆家捣乱的猫吧!

不过织田作的思维要是和常人一样那他就不是织田作了,跟不要提他似乎在初见时就对那个小他五岁的孩子一见钟情了,之后的日常生活中对太宰更是像叠了八百米滤镜。当然这个一见钟情是安吾眼中的,当事人织田作至今仍没有完全开窍。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认识太宰和织田也四年多了,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那两人彼此之间的感情。工作的时候还正常点,但在他面前那简直没眼看。可能是这俩人都没有经历普通小孩上学期间的友情交流,放松下来的他们简直就像某个学校偷跑出来的国中生,要多幼稚有多幼稚,每天拉拉扯扯搂搂抱抱完全没有边界感,秀得安吾想戴上墨镜变成真正的黑手党成员。

要不是交情在这他才不要听织田讲他的什么情感困扰。明明就差一句告白的事了,这俩人因为谁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居然拖了两年,难道告白还要他做中间人帮忙传话吗?你们是什么上课传纸条的小学生吗?太离谱了吧!

而某个不开窍的木头还试图继续跟他讲,其实安吾不知道的部分也就是认识他们两人之前的事,现在也知道了,所以他完全不想再回顾那鸡飞狗跳的日常了。

于是他严肃地扶了下眼镜,另一只手做出停止的手势:“织田作先生,不必再说了,我大概明白你的问题了。”

“这么快吗?安吾不愧是特务科最优秀的情报员啊。”

“我还在想为什么明明下班了为什么还要加班呢。”

“这样吗,抱歉……”

“哎,算了,这么长时间早习惯了。先说你的事吧,两年之前我就在等着你们表白,你们说要在你新书发售会上官宣,我装爆料人把消息散出去了,结果那天围观群众来齐了,可你们俩谁也没出现在发售会现场,出版社的编辑和负责人都快气晕了……”

“我后来去登门道歉来着……”织田有些心虚地拿起酒杯。

“这也不是重点,你知道你们先现在所在的组织相互对立吧,”坂口安吾忽略了那之后他帮忙平息了多少事端,“我记得你们当时的计划是官宣之后就和太宰一起离开港黑,可就在发售会前一个月,太宰继位成为了港口黑手党的首领,而你直接走完洗白程序加入了武装侦探社,后来我在lupin里基本没见过太宰君,见到你的次数也减少了,我想问你们也问不到,现在给我如实交代,到底发生什么了?”

织田沉默片刻,才讲道:“我对于太宰的第一印象,有一部分来源于我做过的一个梦,那段时间,太宰身上大概也发生了类似的事,具体的我没能查清楚,只能知道跟国外的一个组织有关,我察觉到这一点是因为我发现他的情绪不对。”

“情绪不对?”

“嗯,我能感觉到,他很害怕,那时候横滨才刚和平下来不久,组织也趁这段时间壮大不少,除了工作忙点不可能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发生,而我们也早就约定好要离开,他的害怕没有理由,至少不是我知道的理由。”

“那你后来是怎么查到的?我居然完全没有听说过。”

“他在向我隐瞒他的情感,刻意回避一些我们之间以前很平常的行为。如果是紧张或厌恶,太宰不会表现得那么僵硬。那种回避比起不想,更像是不能。

我尝试回想太宰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对劲的,然后偷偷查了太宰那天的行程安排,那天他只有一个和外国组织的会谈,大致是说合作安排和利益分配的,很正常,甚至没有明枪暗箭。但问题出在时间上,会议实际结束时间和他联系我之后告诉我的结束时间,晚了整整一个小时。”

“他骗了你,而且一个小时的时间足够交流一沓情报了。”

“他那时和我说会议延时了,说得什么精神,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对我抱怨,我只以为他是太累了就催他去休息来着。我去查了那天会议室的监控,在临结束的时候,有一个对面组织的人叫住了太宰。”

“方便告诉我那个组织的名称吗,我可以去查。”

“不用的,你们应该也听过那个组织,是Amend。”

安吾睁大了眼睛:“是那个传闻中有预知未来能力的Amend?”

“就是他们,这事连我那种下级成员都有所耳闻。那次会面后没几天,太宰就继位了,不知道和原首领达成了什么协议。但那时我完全可以肯定他是知悉了一部分未来,那比我梦到的部分更加具体。”

“那恐怕是一个很痛苦的未来吧,我也有件事一直没有敢和你们说,当时我从先代那里接到过一个任务,要做双面间谍从国外引进一个异能组织,在我回归之后我从种田长官那无意听到他的目的是和政府交易得到异能开业许可证,但那个计划因为太宰的事被直接放弃了,我没忍住去梳理,如果那个计划成功,会发生什么,”安吾凝视着手中的酒杯,“我到现在都会后怕啊,因为那件事几乎必然会发生。”

“和我们有关……”

“嗯,和我们。”

“那就说得通了,如果是我也会想改变那样的未来。”

“那你的想法是什么?太宰君很明显在回避我们,特别是你,他又当上了黑手党的首领,他肯定有一百多种让你见不到他的方法,更别提之前那种拙劣的告白计划了。”

“是啊。”讨论过悲剧的可能性,两人心情都有些低迷。

“你没有尝试联系他吗?”

“联系一直都有,书信上的,但也仅限于此,不论我怎么请求,他都不愿意见我一面。”织田提到这点整个人更失落了,连头顶的呆毛都耷拉下来了。

“正常的手段不行吗……那就用点不正常的吧,就是可能要得罪一圈人,你要听吗?”安吾沉思片刻,想出一个计划。

 

 

 

他时常会想起这些片段。

 

“织田作有没有特别想做的事情呀,工作和养孩子之外的。”太宰把酒杯里的冰球晃得叮叮响。

“我最大的愿望,是写一部小说。不过在这之前,我还需要获取写作的资格。”

“资格?只要你能够拿起笔,就没有人能阻拦你啊。”

“其他人确实不能,但那是我自己,写作就是写人,一个剥夺他人生命的人,怎么有资格书写人生呢?”

“难怪织田作一直在尝试救人啊,连我也不例外吗?”

“没有人天生就要活在黑暗里,你曾说这世界没有能让你生存下去的意义,的确,那种东西根本就不存在,因为是生命赋予意义,而生命,是个奇迹。”

太宰怔愣片刻,随即轻笑道:“我也会是奇迹的一部分吗?我想相信你的话,织田作一定要成功,成为最优秀的小说家!如果能从生命中找到意义,我也想和织田作一起。”

“嗯,我们一起。”

 

“织田作,这已经是你从战场上捡到的第五个孩子了,你真的还负担得起吗,不要硬撑哦,向太宰大人借钱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太宰治有些幽怨地看着被织田作抱在怀里的孩子。织田是底层成员,就算靠写些文稿赚外快,他的工资养活五个孩子还是有些拮据,但织田坚持靠自己努力,太宰想帮他都要强塞,明明他们就快成为恋人了,怎么这方面就那么生疏呢!

“太宰,你的心意我都明白,只是,我已经从你那里得到过比金钱更加珍贵的东西了。”织田浅笑着,太宰感觉自己完全被那份温柔包裹了。

“可是我不明白我给过织田作什么。”太宰的声音闷闷的,他知道他所有的不堪都被面前的人所知,这样的他,真的能被喜爱吗?

“太宰,来,”织田腾出一只手臂,向他摊开掌心,太宰由于一下还是牵起那只手。

“这就是你送给我最珍贵的礼物啊,没有这份爱与牵绊,我恐怕不能这么早就写出来那些小说,我从你那里得到了那份独一无二的情感,所以,我也想让你感受到,太宰会相信我吗?”

太宰的脸在发烫,只能用最后的理智迷迷糊糊回答一句“当然相信织田作了!”

织田把少年揽到身旁:“走吧,我们回家了。”

 

太宰治从昏暗的首领休息室里醒来。

又梦到织田作了啊。他恍惚地想着。

果然还是不舍得,即便是在梦里看到,他仍然会被那股满足感填充整个胸膛。

原本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是织田作向他告白的日子了,可他突然被告知,这一切从不属于他。

 

“从预言中看,您本来该是这个世界的支点。但这个未来在五年前突然更改了。”

“我听说您有位心上人?是作家,更改后的预言中,他会在23岁死于和mimic首领的作战。”

“维持世界的异能能量已经所剩无几,如果世界线更改太多,这里也很可能会崩解。”

“您不愿意看到那样的未来吧?”

 

之后太宰又借他们的手拿到了书,从那里,他看到了世界原本的走向。

织田作会死去的未来?就算可能性只有万分之一,他也不允许,他必须消除所有的隐患。

包括自己的靠近。

可已经被爱浇灌着成长的他已经无法离开养料,戒断反应让他感受到比过去更剧烈的痛楚。

想被注视,想被拥抱。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未曾见过光明。

 

他是真的,喜欢着织田作的啊。

可他却要失约了。

每次想到这,他都忍受不了眼底的酸涩,于是垂下头把脸埋在被子里,再抬头,就又成了杀伐果断的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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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半明天发!会HE的!各位放心!中秋绝对要整团圆主题!


大家节日快乐!

【织太】横滨异能学院(1)

原作世界观下的学院pa,三刻构想共同建成了一个异能学院这样的设定。​

主要还是想写一些沙雕日常,所以会有很多日常描写(有些那种沙雕段子,很碎很絮叨,想哪写哪,会玩很多梗)。但是!这里还是有剧情的!就是不知道我哪辈子能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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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学院私立密语

 

*

太宰治觉得自己简直不幸到了极点才会被这个看起来就不像好人的教授大叔捡走。

 

本来他在美美地自杀,马上就可以见到他梦寐以求的黄泉比良坂了,谁想到现在他像被传销一样听那个大叔讲他准备创办的学院。

 

“太宰君,这边的视频都是对学院的详细介绍哦。”

 

太宰治觉得无聊,但他想看看能无聊到什么程度,于是他随意点开了电脑上的一个视频。

 

‘成功人士,巅峰住宅,风情庭院,坐拥邻水美景……’

 

两人同时沉默了。

 

“这什么东西?”忍了好一会儿,太宰治终于发问了。

 

“对不起,放错文件夹了,这是招生减章。”

 

 

  * 

“说起来你不是要建一个普通的学院吧,如果是普通私立的学院,只需要官方审批通过就可以。不过你这里并没有异能营业许可,你做的恐怕是要建立一个表面是学院的非法组织。”

 

“你很聪明,太宰君,我确实缺你这样的孩子。”

 

“我为什么要帮你?”

 

“你希望寻找无痛自杀的方式吧。太宰君,等到学校建立起来,成功开始办学,我亲自给你调药,毕竟我以前也是个正规大学的医学生啊。”

 

“好吧。”

 

 

事实证明森鸥外就是个大骗子,说好的药也只是在给太宰治画饼,只是想拉他做白工罢了,他看透了。

 

然而太宰治确实是个好料子,聪明能干还长得漂亮,活脱脱的门面担当,就是往学校门口一站都能吸引一群人来打听招生信息。只可惜他们的招生需要通过更隐秘的渠道,目的是以这个名义找到游荡在这座城市中的少年异能者们。

 

经过这两个共谋者半年多的筹备,这所像闹着玩一样的学院竟然真的可以运行了。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太宰治和森鸥外站在学院的大门口,等着被介绍来的第一批学生。

 

虽然学院还有其他教师和成员,但他们二人仍在这里的原因嘛……

 

“你个无良教师!你说好的自杀药呢!大骗子!现在居然连医务室都不让我进了!这就算了!你居然还想继续让我当苦力!行啊!我今天就要让所有学生看清你的真面目!”

 

“太宰君,这只是让你留在学院,现在这个时候,知名学生自杀死亡这种消息要是传出去这个学院就完了,太宰君也做了很多吧。”

 

“哈?我可对这种学院生活一点都不感兴趣,你敢把我留在这我就天天逃课自杀!”

 

“饶了我吧太宰君……”

 

太宰治,名义上横滨港口学院的学生,还是校园创办者之一,开始了他新一天的苦力生活,好生可怜。

 

当事人的感想是:不要靠近横滨,会变得不幸。

 

 

然而现实没有给他们两人继续纠缠下去的时间,学院迎来了第一位到校生。

 

那是一个红发的成熟青年,看起来对周围的一切都很冷漠,看到他们在学院门口,便直奔他们走来。太宰治第一眼看他的气势还以为是什么组织来找茬了,但那青年背的学生挎包打消了他的疑虑。

 

果然,这位青年走到森鸥外面前便向他提问:“你好,您是学院的教师吗?”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从挎包中拿出一个信封:“我是被夏目老师介绍到这里的,我听夏目老师说我已经被录取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收到录取通知书,只好带来了这个——这是我的介绍信。”

 

“诶?居然是那位老师介绍的吗?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你?”原本站在森鸥外身后的太宰治突然探头,问了一个在初次见面的情形中极其不礼貌的问题。

 

“我的上一份工作不方便与太多人联系,和夏目老师相遇也是偶然,但他确实引导了我。”

 

太宰治有些惊讶,心想这人居然不生气嘛?

 

“不过我不知道学院是一贯制的,我以为这里是高中或者大学的……”

 

“喂!我还听着呢!谁允许你把我当小孩子的?我已经十四岁了!区区高中的知识我现在就完全掌握了好嘛!”

 

但显然此时红发青年心中还是把太宰当孩子,毕竟他尚未完全长开的脸庞和瘦小的身形很难让人不这么想。

 

“抱歉啊织田君,他叫太宰,是我收养的孩子,有些骄纵惯了,多有冒犯,但学院其他的同学还是很好相处的哦。”

 

“没关系的,森老师。”名叫织田的青年看向太宰的鸢色眸子,“我会和太宰好好相处的。”

 

“你这人……怎么自说自话?”

 

“啊,太宰年纪还小吧,下意识就觉得应该多照顾一点了。”

 

“就算你心里一定要这么想,至少不要说出来啊!我生气了啊!”

 

“这样吗?抱歉。”

 

“好啦,太宰君,不想在这里的话就带织田君去报道吧,顺便带他看看学院。”

 

“你骗我还让我帮你干事!所以这人谁啊自己不会走进去吗!”

 

“那抱歉了织田君,你帮忙把太宰君带回宿舍吧,这是钥匙。”

 

森鸥外看见织田的呆毛困惑地晃了晃,但还是同意了。

 

真是可靠的孩子啊。他心里感叹着。

 

然而,下一秒他就看到织田以人贩子抢孩子的气势将嘴还在不停输出的太宰治扛到肩上,用逃亡的速度冲进了校园。

 

这孩子之前是干什么的来着?杀手啊,那没事……个鬼啊!只是让他送太宰回去,不是去出什么任务啊!

 

森鸥外在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太严肃了,以致于让织田误解了他的话。

 

实际并不是指示的问题,那一秒钟,织田的思维经历了以下过程:森老师让我带太宰回宿舍,但我不认识宿舍需要找路,找路要用很长时间但太宰又看起来不配合,会浪费更多时间,而我还要去报道,那就扛着太宰走吧那样能省很多时间。

 

很合理。就是太宰治看起来不太好。

 

“哇你干什么!这么一言不发就把人……啊啊啊你顶到我胃了好痛啊!这是什么绑架吗?森先生你不管嘛!救命啊!啊啊手要断掉了!都说了好痛了!拜托了我不动了你放开我的手吧……”

 

“抱歉。”

 

“那你倒是放开啊!”

 

等织田作之助找到宿舍楼并在宿管惊奇的目光中登记完宿舍并走到太宰的宿舍门口时,太宰才从这样的酷刑中解脱。

 

“那太宰,我还要去报道,先走了。”

 

“你给我等等!你以为我在那里是干什么的啊!我才是负责报道的人啊!”

 

织田作之助的的呆毛再次困惑地晃了晃。

 

“那为什么森先生让我带你回来,那边的工作不要紧吗?”

 

“要紧,但我没拿签到表。”

 

“原来如此,那我现在需要带你回去吗?”

 

“你不觉得我们在耍你吗?”

 

“是这样吗?”

 

“你是不是不会吐槽?”

 

“吐槽?”

 

日常伶牙俐齿的太宰治头一次知道什么叫无言以对。

 

这天任劳任怨在校门口进行签到的太宰仿佛已经预见了未来不知道多长时间的冤种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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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带脑子写东西何尝不是一种放飞自我。。。。

【织太】反面的谎言

If线,因为一些意外,织田必须在对话时随机说谎。

BE,我对这个脑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想到的一瞬间就很崩溃,提前说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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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作之助身上似乎发生了什么异变。证据是在侦探社众人确定营救芥川的计划时,国木田随口向他问了一句话。

“芥川这小子也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本来他也只需要随口回答一句“是啊”这样的话稍稍抱怨一下目前有些棘手的状况。但是,在这之前他从异能中看到自己鲜血涌出身体倒在地上的未来。

他只能把嘴边的话转了个弯,说:“还好吧。”

国木田没注意到这小小的异常,苦笑着说他要是也有织田这样的好脾气该多好,放到他这里真的很紧张啊。

‘并没有。’他很想说出来,但那不知因何而出现的预言让他只把话憋在心里。

好在经过他和其他人交谈时的试探,他发现如果是涉及客观事实的交谈并不会受影响,像侦探社某个人在做什么,早饭吃的什么,这类问题他可以如实回答,但如果是关于他自己内心想法的问题,比如最开始对芥川的看法,他必须要隐瞒,否则他就会像异能预见的那样死去。

即便如此这个意料之外的遭遇仍无异于雪上添霜,不过他还有天衣无缝这个异能,六秒内面临的危险都能被他知晓,也因此他并没有向其他人声张这件事。

傍晚临近,他准备离开侦探社去和约好的黑手党成员会面,这时侦探社的前辈江户川乱步叫住了他。

“乱步先生,还有什么我需要做的任务吗?”

“不是这个啦,只是名侦探好心的提醒,谈判的时候言辞谨慎一些。”

被乱步先生发现了啊,织田想着,没有回答就离开了。

    

织田走在商业街上,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街道恍若沉没在橙红色的海中。然而此刻他并没有过多的心情欣赏景色,他在思考如何应对接下来的谈判,原先他只担心会谈判破裂,可现在还要额外担忧自己不小心说出真话。

不过这次谈判的双方都很清楚彼此的需求,他要情报,对面的港黑内鬼想要黑手党的资金,如果想成功,或许可以像打牌一样,双方摆出自己的条件,然后按买东西时讨价还价的方式敲定交易数额。

这个过程似乎并不需要他说什么真心话,仅仅是游说和利益交换,想到这里织田稍微放心了一些,说谎果然还是不适合他。

可当他走进约定的地点,那是位于小巷中的一家旧酒馆,他却发现等待他的并不是约定好的那个人。

他要见的应该是掌管港口黑手党金库、负责为组织洗钱的老人,他们甚至连老人爱好的情报都掌握了,但坐在酒馆最里侧座位上的是一个穿着黑色外衣的年轻人。

“你是……那位?”

“嗨,织田作,好久不见。我猜现在喝一杯还有些早。”

似乎有什么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织田有些苦涩地想。

但他还是要尽量冷静地和这个青年交涉,芥川他是一定要救的。

“那个,你刚才说好久不见,我们以前有见过面吗?”他边走过来边问,他甚至有些庆幸自己尚且还能提问。

“不,是第一次见面,来这家酒馆是第一次,在这里喝酒是第一次,和你在这里遇见也是第一次哦,织田作。”

交谈间织田向青年走去,中途环顾了整间酒馆,店面不大,店里的墙壁和桌椅一看就知道经历了时间的洗礼。这种不起眼但又让人感到亲切的地方很适合进行私会,可他面前是一个黑手党,他们来这里的目的简直有悖于这家酒馆的格调。

“我有一件事想问,你说的织田作,是在叫我吗?”

“是的哦,没人这么叫过你吗?“

“没有。”织田如实回答,毕竟没有几个人会把别人的名拆开和姓一起喊,更何况织田作这个听起来像农民的称号,如果有人叫过他一定会记得。

青年自顾自笑着,织田直觉是他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才这样微笑的。

“总之先坐下吧。你要喝什么呢?”

织田没回答,因为他不知道这样的选择是否存在情感上的指向性,谨慎起见,沉默是最稳妥的办法。

而青年成功地以为他是在纠结,于是自己走到吧台后去调酒了。

“那个,不知道你想喝什么,但毕竟是我要来见你的,我自作主张给你调了这个,我想,织田作不会嫌弃。”

那是一杯琴蕾,是织田方才想点的酒。本来今天发生的变故正困扰着织田,此刻他愈发怀疑面前的青年。

酒杯就在他手边,他没动,他不敢轻易相信这个人。

青年看他没有回应自己的意思,便自顾自地对织田谈起自己的事。

他先是告诉织田他叫太宰,随后开始分享所谓的趣事。什么拆哑弹啊,做硬豆腐的,织田完全不明白太宰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些,也不知道他是想得到什么回答。

可他也不能为此表达不满,不仅是交易的缘故,他还发现和太宰交谈开始,那个未知力量对他言辞的控制更严重了,就像是为了在这里促成某个结果,他有直觉,那个结果很不妙。

织田一时沉浸在如何避免交易失败的思索中,连太宰停下向他提问都没注意到。

“织田作?”

“啊,抱歉……”

“织田作今天一直在走神啊。”太宰的表情显露出很真实的担忧,如果对面不是一位港黑成员,织田几乎就要相信了。

“可能织田作对我这种人的事不感兴趣啊。对了织田作!我忘记了重要的事,我听说你的小说得了新人奖?”

织田惊异于对方对情报的掌握程度,连这种事都调查了。

“你的情报从何而来?竟然能知道得那么详细。”

“没什么是我查不到的。”青年神秘地笑着,“而且我相信织田作能做到的。”

实际上织田心里清楚自己没有能力把头脑中的故事投影到现实世界中,他现在的写作水平连起步级别都算不上,甚至还在置办装备的阶段。

“这样吗。”

“是啊!我还能保证,织田作未来一定可以成为有名的大作家。”

“谢谢你,但我们今天在这里最重要的事应该是交易吧?彼此了解的交谈还是之后再进行吧。”

“也对啊!我怎么自己聊开心忘记正事了,抱歉啊织田作,不过你刚才说的‘之后’,是真的吗?”太宰面带笑容的样子看起来很像十几岁的少年,他望着织田的眼睛闪着光,这期盼的眼神让织田莫名想起了家里的那些孩子们。

“是真的。”织田有些艰难地说出这几个字,他不太希望用这种谎言欺骗眼前的人,总觉得太过分了,良心过不去。

“太好了呢。”

织田觉得太宰像是得到糖果的孩子,仅仅是他的一句肯定就能让他如此开心。然而织田不知道的是,这是太宰治在这个世界不敢奢求的东西。

他忽略心里的不自在,把对话引向正题:“我的手下遇到了危机,你应该也听说了,港黑总部大厦发生了一些麻烦事。如果他能四肢健全地离活着离开那里,那就是个奇迹,但就算他活着回来,黑手党也会追杀他一辈子,我来这里就是为了避免这种事的发生。希望你我之间能做一笔利己利彼的交易。”

织田说完这些稍稍放松了下来,或许是被那个奇怪力量控制久了,他甚至有点感动他能把最关键的诉求讲完。

“织田作果然是一位好前辈啊。”

“……谢谢,但?”

“芥川的事不用担心哦,我和你约好了,明天之后,港黑绝对不会追着他不放,也不会对他造成任何伤害,没有任何例外和保留事项,我从一开始就是这样打算的,只要他今天能活着离开大厦,事实上这部分我也有考虑的,不过有你在应该会很容易吧。”

太宰这段话说得太过明显,织田瞬间就想到了一个可能,大概也只有那个可能了,太宰就是港黑的首领,他还没有说交易和芥川有关,但太宰却知道芥川并且说他一开始就是那样打算的。太宰早就知道芥川会去港黑大厦,只有港黑的首领才知道这件事。

不仅如此,他还从太宰的话里隐约察觉到了另一件事,‘…果然是一位好前辈’,‘有你在应该会很容易吧’,芥川的事背后还有更大的局,并且那和他有关。

他试图回溯过往的一切,找到那个局存在的蛛丝马迹,他震惊地发现那竟然能追溯到六年前那件事。如果那件事都是面前这个人策划的……

织田强迫压下自己内心的愤怒,在这里发作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因为他还有必须要说谎话的限制。这样一想织田甚至都要怀疑自己此时的限制也是太宰做的手脚了。

“太宰,你的目的是什么?不止关于芥川的。”

“你注意到了啊,你看我,真是兴奋过头了。”

织田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想对着太宰举起枪的想法,但他知道那样做自己只会比太宰死得更快,只需要他说一句话。就算他继续沉默或说谎,太宰也能从他矛盾的言行看出不对劲,即便这限制和太宰无关,他也不能贸然把弱点暴露出来。织田觉得就算是侦探社随便一个人来谈判都不会比他更差了,因为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赌一把。于是他顺着那神秘力量的心意,按兵不动,做出一副准备倾听的姿势,赌和他嬉笑的太宰被他戳破也不会动手。

如果赌对了,他还有机会获得更多情报。

“我的确是黑手党的首领,但我并不是想当首领才当的,”太宰见织田还愿意听自己解释,也讲得越发大胆,“关于芥川的事,是为了保护这个世界,我偶然发现,这个世界是无数个世界中的一个,而在原本的世界里,我和你是朋友,我们经常在这家酒馆喝酒,聊一些无聊的话题。同时我也知晓了世界未来的走向,面对未来的敌人,需要芥川和我那位给侦探社送信的后辈两人的能力,他们的异能结合起来有惊人的力量,但如果要做到,他们首先要站在死亡边缘了解对方。”

    太宰讲得过于认真,织田的直觉都要让他相信了,但他还是发现了一个疑点。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你应该也有其他的选择吧?用不那么极端的方式。”

“没有了……”太宰露出一个近乎绝望的笑,“我其实,还想救一个人,他是世界上比我自己还了解我的人,可是我知道的太晚了,不论在哪个世界,我都没能救下他,除了这里。”太宰转过头看着织田,“所以,我必须选择最稳妥的办法,保护这个世界,还有他。我曾经希望能在这世界上找到值得我生存下去的意义,但那种东西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任何角落,独自一人承担这些,我真的好累啊,好在一切就快要结束了,让你来这里,也只是想说句再见。”

“如果一个人的人生中有值得让他说一句再见的对象,那样的人生才是好的人生;如果对方会对那句再见打心底里感到痛苦,就更不必说了。我是这样想的。”

    太宰仿佛将自己的胸膛剖开一般,向织田讲述六年来从未向他人透露过的情感。

    织田不可能猜不到,太宰所说的‘他’就是自己。面对这样一份沉重的感情,织田有些茫然,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相信太宰所说的一切,可如果这都是谎言,那太宰的伪装也太完美了。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会让我知道这些呢?”

“大概是,神明不想让我说那句再见吧。我没想到你愿意听完我的胡言乱语,谢谢你织田作,我以为我此生都不会把这些说出口了。”

    太宰站起身来:“我该走了,织田作。对了,你在最开始说的下次再聊,还算数吗?”

    “啊……”织田理智上实在无法把那些荒诞的解释当真,情感上又无法忽视太宰言语间掩饰不住的真心,可他还是说:“算数,下次,也在这里吧。”

太宰带着幸福的微笑走上楼梯离开,织田攥着那杯没动过的琴蕾酒,在太宰的脚步声远去前三步并两步冲上楼。

太宰刚走出酒馆没几步,织田直接上前拽住太宰的手,在对方惊讶的眼神下,他说:

“我也有件事要告诉你。”

“嗯,你说吧。”

    “我其实说了很多谎话,唯独这个不想骗你,你计划的终点是死亡,我现在希望你能活下去,希望终有一天能——”

    那一瞬间太宰以为自己真的得到了神明的馈赠,他一直在隐忍,在躲闪,他也希望有一天自己的心意也能被知晓,如果他们能够互相依靠着走下去,那该多好啊。仅仅是设想他就被泪模糊了双眼。

    他努力想看清织田作的面容,可他看到的只有一片炸开的花朵,鲜红温热的,象征着死亡的花朵。

那件熟悉又陌生的风衣落在他手中的时候,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脸上手上黏糊糊的。

‘这是什么?敌袭?应该已经清过场了,就算暗杀也没必要这样。玩笑?他还没有说完啊。到底发生了什么?织田作去哪了?把织田作还回来啊!’

    他低下头,看着他在每场噩梦里都会看到的那只沾满血的手。

“……织田作?”他的泪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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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最先想到的画面就是宰看着织田作死掉那一幕,就是那种刚刚松懈然后突然就……甚至血溅在脸上的时候,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那种…(想到某些角色)

我知道写这个只能证明我有病,对不起,但我也控制不住啊,溜了溜了。


【ODZ鹊桥相会-9:00】Flower Dance

可以听着音乐观看哦。

如果当初夏目老师推荐织田作去社长那边。

是HE,放心看。

上一棒:@茶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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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馆门口的风铃声响起,一个清秀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他没有迟疑,坐到窗边那个一直在写稿的红发男人对面。

“下午好呀,我的大作家织田作,今天还顺利吗?”他笑嘻嘻地捧着脸看他。

“太宰?你来了啊。”织田放下钢笔,拿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

“之前答应的嘛,帮你联系一家靠谱的出版社,我可是黑手党干部哟,这点小事很容易的,我猜到你会在这里,就专门过来告诉你。”太宰拿出一个文件袋交给织田,“这个是合同,织田作可以先看看是否满意。”

“很感谢,那么太宰,我之前和你说过的那件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等织田作的书出版,我就告诉你哦,这是我们交易的一部分哦。”

“看来我还要再努力一点啊。”织田只是无奈地笑着,面前的小黑手党在他眼里或许和自家的孩子没什么区别,是他愿意包容和宠爱的存在。

而织田正在努力对他进行劝诱,希望他能离开黑手党,到侦探社这边来。

织田所任职的这个名为武装侦探社的组织刚成立半年多,虽然已经有了异能营业许可,但仍处于人手短缺的阶段。

他和太宰相识的时间更长,他们之间有跨越立场的情谊,对太宰的劝诱也仅仅是因为比起在黑手党,这样能让太宰过的开心一些。

但太宰自己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织田也不知道如何向他解释这过于主观的判断。

 

织田还记得,他向太宰提出这个建议的那晚,太宰还有帮助自己更改档案的政府情报官安吾都聚在lupin酒吧的昏暗灯光下,他们不是共事者,而是同谋者。但同谋下是否能产生真正的友情,他们三人谁也不知道,可他们还是聚在了那里,交换着不曾对别人谈起的真心。

那时织田看着太宰身上新添的伤,打断他的自杀解说,只问了一句:“太宰,伤还痛吗?”

太宰沉默片刻,才小声回答:“痛啊,痛得快死掉了。”

织田也不会对太宰说什么珍爱生命的忠告,他知道太宰从来不是为了死而自杀,而是这个世界本身让他痛苦,他找不到能够支撑自己生存下去的理由。可或许人类的诞生就是一个偶然,神明不会赋予人们意义,能做到这个的,只有人自己。

织田人生的前十来年也曾迷茫过,自己究竟在为什么而活,他只是凑巧有作为杀手的天赋,又凑巧被人培养成了一个杀手,生活就是听差做事,其余的遵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直到有一天,他看到了一本被撕掉结局的书,而那本书的主人相信着他能够创造出更好的结局。

那人似乎知道自己的身份,但他并没有将情报透露给其他组织,要知道那时候想要他命的人数不胜数,虽然因为自身实力他并不在意有人寻仇,可那位先生不仅帮了他,还为他提供了一个去处,说他如果想,那里就会接纳他,那就是他所在组织武装侦探社的前身。

他的思绪回到流淌着爵士乐的酒馆里,他望向太宰的没有被绷带缠住的眸子,决心要带出在那片虚无中孤独彷徨的孩子。

如果是往常,他可能不会有如此强烈的冲动,他们向来注重彼此间的距离,织田不会干涉太宰的选择,跨过那条界限。

然而就在不久前,他刚在生死边界游荡了一圈,如果不是寻求了武装侦探社的帮助,他和自己在战乱中收养的五个孩子都将死于非命。

和欧洲那位同样拥有预知能力的异能者交战时,他认为自己能够成为作家的未来已经不存在了,他知道复仇的行为毫无意义,但不得不去做。最后他中枪倒在地上,感受着血液流失,第一次如此接近死亡,他发现自己还是有其他遗憾在的,他有些后悔,后悔从未走进过太宰的内心。他想,或许太宰是想在这样的片刻找到什么。

于是织田对太宰提出了那份建议:“太宰,我知道,你在寻找的东西,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任何角落,不论是光明还是黑暗,对你而言都没有区别,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去救人的地方,那样你也能活得轻松一些。”

织田身旁的两人都很惊讶,太宰更是被这番言语刺中,他问他:“织田作,为什么你会这样肯定?我这样的人,真的可以吗?”

“因为我是你的朋友啊。人是为救赎自己而生,我在那本残缺的小说中读到这句话,而我在面临死亡的瞬间才真正理解了它。我很感谢如今还能有机会把这件事告诉你。”

“什么啊,那织田作呢,对于你来说救赎是什么?你不惜以命相搏去和mimic首领对战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你自己?”太宰垂着头,他的声音中仍夹着一丝期待。

“从我杀死第一个mimic士兵开始,就都结束了。”

太宰控制不住自己痛苦的神情:“织田作大笨蛋!这种敌人本来由我们黑手党解决的,可如果不是我,敌人怎么会知道织田作你在哪。如果代价是让织田作不能写小说,那我宁愿不要什么光明的生活。何况如果你都做不到,那我要怎么相信自己能做到啊……”

“说着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果然无法令人信服吗?”

“织田作先生,太宰君,这件事是我不好,是我没想到情报泄露的可能,差点害死织田作和孩子们。你们千万不要责怪自己,也请不要就这样放弃,至少尝试一下……”

“如果一定要让我尝试的话,那我必须要从织田作开始。”太宰异常坚定地看着织田。

“太宰君的意思是?”安吾还没从悲伤的氛围中没反应过来。

“我希望能让织田作找回写小说的信念,如果我连朋友都不能帮助,那我又有什么资格独自去做什么救人的工作呢?”

“太宰,这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的啊,织田作,如果你不能接受,那就当它是交易吧,安吾作为我们的见证人,交易的内容就是:‘织田作用自己出版的第一本小说换我离开港口黑手党’。另外在完成交易的期间,我会尽可能帮你。”

安吾愣了一下,如释重负地笑了一下:“还真是出乎意料啊太宰君,不过真的,织田作先生,我也觉得这个交易不错,有太宰在你大概能找到全市最好的出版社了。”

“必须要用小说来换吗?”

“是的,必须。”

“那没办法了啊,只能答应太宰了。”

“太好了!来,安吾,干杯!”太宰一扫方才的阴霾,拉起安吾开始日常的打闹。

看着太宰,织田甚至有些怀疑他是不是一早就准备让自己完成这个交易,目的就是让自己写小说,这就是港黑操心师的实力,总能让别人接受他开的条件。

“不愧是太宰。”

“诶嘿。”

 

明明是一个像玩笑一样的交易,但如今竟然真的慢慢实现了。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织田的身上和稿纸上,很温暖,也很放松。

坐在对面的太宰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他望向织田的眼神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期盼与渴望。

也许是期待看到织田的小说,也有可能是被他身上的微光所吸引,那份交易,又何尝不是对太宰自己的诱惑呢?

太宰也曾有过那样的瞬间,希望时间能够停在某一刻,就算不能,也要留下一份深刻的证明,就像拍摄在酒馆的合照,那是他具现化的惶恐,也是他得以维生的稻草。他以此说服自己并非一无所有。

而现在,他快要拥有构筑未来的资格与可能了,他不知道在那边会找到什么,不过只是想着和织田作一起,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呐,织田作。”

“嗯?”

太宰从那双湖蓝的眼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心跳不受控地加快,言语中也带了些许羞涩:“那个、织田作,我想看看你的初稿,可以嘛?”他说完便转移视线去盯着自己的咖啡杯,不敢再抬头看那双眼睛。

“故事已经快完成了,我确实也想给太宰看看,但不是现在。”

意料之内被拒绝了啊,太宰心不在焉地想着。

织田继续道:“太宰想要的是出版后的小说吧,交易的条件没有看小说手稿这一项,太宰还没有回应我的建议,所以我也不能偷跑啊。”

“原来是因为这个吗!”太宰一脸难以置信地抬起头,却正好捕捉到红发男人微笑中一闪而过的恶趣味。

“啊啊,织田作就是故意的,好过分!”

“只是一点报复。”

“早知道应该再多加一个条件,织田作的小说初稿只有我能先看什么的……”太宰气鼓鼓地趴在桌上,盯着织田在稿纸上滑动的笔尖,不规则的律动像是一场没有结尾的独舞。

“不用担心,原本就打算先给太宰看的。”

“诶?诶!你确定吗?这真的可以吗,不太好吧!”

“会吗?其他作家在出书的时候也会给朋友看吧。”

“你不怕我改你的稿子吗?”

“太宰的话,应该也没关系吧。”

太宰终于忍不住捂脸,说出那句安吾经常吐槽的话:“你对我也太宽容了吧?你这样我真的会……”

“什么?”

“没什么!织田作我也出来好长时间了,我就先走了不然我那个黑心上司要找我了,回见!我等你的初稿哦!”太宰像被什么东西烫了一样匆忙起身,飞快道别溜出咖啡馆,全程织田只来得及和他挥了下手。

织田知道太宰在逃避什么,这个反应在他眼里就像一只不愿接受别人喜爱的小黑猫,但如果真的不理他,他又会自己跑来撒娇打滚,总之就是非常可爱。

他又将注意力转向自己的小说,故事是一个杀手的转变,他在转业后终于遇到了自己的朋友,刚刚踏出去往光明的第一步,彼此支撑才走出的第一步。

 

其实对于人来说,想打破自己的观念是很难的,织田也不例外。因此很难想象太宰花费多少精力才让他决定重新拿起笔。

那段时间太宰只要有时间就会约他出门,感觉横滨能去的地方都被他们走遍了。他们坐着最早的电车看太阳从高楼大厦间升起;在错综的巷间漫步听雨;在热闹的小吃街里大快朵颐;在深夜宁静的海岸聊着生活琐事。太宰对此的解释是为了让他收集灵感,除此之外他们从未谈论过有关于小说的任何事。

织田明白,灵感是其次,真正支撑他的是太宰的坚持。不论是小说里的杀手,太宰,还是自己,都不过是在为生存而挣扎着,太宰即使认识到自己的软弱,仍然会对所谓的宿命进行反抗,在太宰说出那句‘要尝试’的时候,他就应该意识到太宰从来没有放弃过,那孩子比他想象得更有韧性。

而自己才是那个被过去困住的人,甚至因此否定自己的梦想,他以为自己只是为了写作才做出不杀人的选择,但这个选择是在过去的束缚下产生的,真正的选择应该是现在决定过去,他不需要活成小说里的杀手角色,他首先应该活成他自己,书才能因人而活。

织田决定再次做出选择,以他自己的未来补全那个杀手的空白。

这时他们正在商业街头乱逛,织田拉住太宰的手,去了最近的文具店。太宰在被牵住手的时候还有些茫然,但到了店里就明白了织田的用意。

织田在挑选稿纸。太宰很开心,他终于可以把精心挑选的钢笔送给织田作了。

 

 

等到织田完成初稿,时间距离上次咖啡馆的见面已经过去一周,他没有停歇,直接拨电话给太宰,告诉他可以随时来看初稿,挂掉电话才发现居然已经是凌晨了。

但没过半个小时太宰就赶来了,看起来刚结束一个任务,他很认真地洗好自己沾了血污的双手,如获珍宝地捧起那叠稿纸。

太宰没有忽略织田因没日没夜写稿熬的黑眼圈:“织田作该去休息了哦,这初稿就放心交给太宰大人保管吧!”

“嗯,太宰也注意休息,困的话就明天再看。”

“我没关系的,看到这些整个人都很兴奋!”太宰边说边把织田拉回了房间,看人在床上躺好才道了晚安退出房间。

很快坠入黑暗的织田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太宰已经看完稿子离开了,整理好的初稿上还有一页太宰的建议。

小说定稿后,太宰早就安排好的出版计划开始有条不紊地实施,其中有件事令他惊讶,最初指导他写书的夏目老师,竟然为他的小说写了序言。他对太宰和安吾谈起此事的时候还有些惶恐,太宰却说,也许夏目老师等这一刻很久了呢。

小说出版的那一天,在签售会上,他把第一本书送给了太宰,他答应过太宰让他做第一个读者。而太宰接过书,把那束早就准备好的薰衣草递给织田。

再往后,就是等待。签售会后,织田再也没见到过太宰,安吾解释过,太宰身处黑手党,如果想离开必须要在地下经过异能特务科的洗白流程,这期间还要做政府的任务,等这一切结束,太宰也会加入武装侦探社。

签售结束后,织田回到侦探社,向社长在后院申请了一小块空地,把那束薰衣草种了下来。之后的日子很平淡,织田工作之后也会拿起那支太宰送他的钢笔写写日记,记录一些灵感,空闲时间长也会写新的小说。

时间就这么流逝着,眨眼间过了两年,织田又出版了三本小说,后院的薰衣草也长了一片。

就在他某天日常护理这簇花团时,国木田来院里找他,告知他今天新的任务,关于他们前些日子一直在收集情报的苍王事件。

“我知道了,但是这个任务我的合作者是?”

“是一个新人,这个任务将是他的入社测试,他的名字是——”

“嘿!国木田君,还是让我自己来介绍吧!”穿着沙色风衣的青年笑着走来,胸前蓝色的波洛领结在阳光下是那么得澄澈。

“太宰!”织田放下手里的园艺工具,在薰衣草田前拥抱他久别的挚爱。

“我来找你了,织田作。”

两个孤独的旅人相濡以沫,终是走出黑夜,共赴新生。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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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向奔赴的织太酱,无需言语就能彼此传达的爱,纯爱战士一本满足。

《Flower Dance》也是我一直喜欢的歌,前些日子被自己脑子里的一堆刀子刺激到了,去听歌放松猛然就想起来这首,这首曲子表现的是一种含蓄的爱,我想这不就是希望对方好的织太二人吗。交换希望吧,爱要用彼此的幸福诉说。

  

下一棒:@付白白白白白 

【织太】栖枝

本来叫全城最后一份蟹肉咖喱的,但我嫌太长了,遂放弃。

是个普普通通的NE,我最想写的果然还是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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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因连绵的雨显得异常昏沉,冷清的街道上,只有织田一人在。季风带着海洋的潮气笼罩了整个城市,四周都雾蒙蒙的,让他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憋闷。 

今年的雨似乎比之前多了些,本来他想避开下雨的时间出门,可在这种情况下也没有办法,他有不得不去的邀约,那来自他最重要的朋友。

很奇妙,在不用工作的日子,他有很多选择消磨时间,而其中最好的选择就是去喝一杯,同朋友们聊天、抱怨工作,没什么营养,但足够轻松。

走在路上的织田虽然不得不打着伞,但好在今天没有老人拦住他问路聊天,没有需要关照的小孩子,他没过多久就走到了约定的地点,那是他们常去的酒馆,位置有些偏僻,不过他们并不是要隐瞒什么,只是把这里作为一个避风港。

至于引导他们在这里相见的东西,织田想了想,那称为命运最为贴切,虽然听起来虚无缥缈,但他相信,在其他的世界,他们也会选择在这里相见。

 

他收了伞,走下通往酒馆的楼梯,每走一步都会在木质台阶上敲出咚咚的声响,而吧台前坐着的人也会闻声回头。

“你来了,织田作。”

不过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织田看着自己正坐在吧台前撑着伞的友人,差点以为位于地下的酒馆因为下雨漏水了,但抬头一看发现屋顶是完好的,友人伞上的水也快干了。

“太宰?你是在晾伞吗?酒馆里看起来狭窄但应该还有地方,你不用一直举着的。”

“不止是晾伞哦,织田作,”太宰故作神秘地转了两圈伞,“我听说,在其他国家有这样一个传闻,如果小孩子在屋内打伞,会长不高哟。”

“难道太宰不想长高吗?”他见过的孩子们都会抱怨自己长不高来着。

“织田作你想,如果不能长高,那就说明控制我长高这件事的某样东西停止作用了,或许是我身体里的激素,但在我打伞前后,我的身体并没有发生变化。”

“那么会是什么变化了?”

“也许,是时间呢,我们所处的这个时间,说不定会在我撑伞的时候就这么停下来,所以我现在在进行实验哦。”

“停在现在?不会有些平淡吗?今天安吾也没有过来……”

“不会哦,唯独在这里不会,而且织田作你不是在嘛,我也不敢奢求太多啦。”

“也没有很难吧,只是见个面?”

“很难啊,真的……”太宰把伞柄搭在肩上,转过身看着面前的酒杯,那里已经没有酒了,只有冰球在缓慢地融化,“你也知道,我们的工作,幸运也是有代价的。”

织田默然,伸手去拿桌上已经准备好的酒,喝了一口才说道:“如果不能再见的话,那珍惜现在应该是最好的选择吧。”

“没错!这也是我今天约织田作你出来的原因哦!”太宰又转过头两眼放光地看着织田,“我们去寻找最棒的料理吧,织田作!”

“料理吗?城东那边确实新开了几家来着,不过最棒的我就不知道是哪个了,那么多种食物,也不好比较哪样更好吧。”

“所以我们先确定一个方向,织田作你最喜欢吃什么!”

织田下意识就回答:“咖喱,辣的最好。”

“果然。”太宰眯眼笑着。

“每个人偏好都不同吧,太宰的想法呢?”

“我啊,想来想去果然还是蟹肉最好了。”毫不意外的回答。

“那我们就去找既有咖喱又有蟹肉的店铺吧,这两样东西都还算常见,肯定有的。”

太宰今天特别兴奋,他把酒杯里的冰水也一饮而尽,随即从椅子上跳下来,织田也拿起放在一旁的大衣和伞,与太宰一起走出酒馆。

 

织田发现外边的雾似乎比来时更大了,如果不是他看了酒馆的钟表,绝对会时间感混乱的。不过那块表好像从他们聊天之后就没怎么动过,他不动声色地拿出手机确定了一下,没有太大的出入。

这种天气若是独自走在路上也怪寂寞的。

“织田作,我知道几家店哦,我们现在坐电车过去,应该能赶上。”

“好。”他有些意外太宰今天是坐电车过来的而不是自己飙车,看来有变得谨慎些了。

他们往车站走,路上虽然也有其他行人,但大家都在专注赶路,一时间织田只能听见雨声和太宰的声音。

“这个天气真的很适合去入水呢,肯定没有人来阻止我,连河里有什么都看不到吧。不过可惜我今天已经入过水了。”

“你又去了?”织田有些无奈地问。

太宰狡辩:“啊,今天绝对是个意外,我出门时走在河边没看清路不小心下去了,这可不能算我自杀呀!”

“一会先去换件衣服吧。”

“知道啦。”

终于到了车站,还好这里的氛围还算正常,他们买了票,随其他人一起上车找了两个靠窗的座位。

太宰一坐下就闭上了双眼靠在他身上,看起来没有休息好的样子,织田便由着他没有动,不过今天窗外实在没什么可看的,他也闭上眼小憩。

 

在这片黑暗中,他看到了他收养的五个孩子,他想起还要给孩子们带玩具,看到了太宰拉着他和安吾拍合照,但他没有拿照片,为什么没拿来着?想不起来,记忆有些乱,还有回忆里的呼喊声,都过于嘈杂了。

 

“织田作、织田作!”

织田猛地睁开眼,面前是太宰,他们现在还在电车上。

“终于醒了啊,是昨晚没睡好吗?”

“没事,只是做了个梦。”

“很可疑啊,但是我们要到站了,再不下车就要被带到下一个城市了。”

太宰话音刚落,电车的报站广播就开始了。

织田没说话,只是沉默地跟在太宰后面,看他兴高采烈地翻着地图。

“我找到了!织田作,这家店离得最近,去这里看看吧。”

出站的时候,织田见太宰没有要打伞的意思,于是撑起自己那把。

“太宰,过来。”

太宰回过头,有些错愕,但很快就变成了笑容。

“来了!”

 

可他们今天属实有些不幸,去的第一家店有咖喱,但戴着围巾的年轻老板说因为海雾太大,进货的港口关闭,店里的螃蟹还没到货。

太宰有些不满,对织田吐槽:“说不定是他根本就不会做螃蟹,不敢告诉我们,才想出这么个敷衍的理由。”

两人只好去找下一家,他们看到有家店刚刚搬了螃蟹进店,认为这次肯定没问题了,可是织田到前台去问,店员却告诉他店里不做咖喱了。

就这样一连问了几家店,就是凑不出来两样食材。

“怎么回事啊,明明之前来的时候没有这种事情,啊啊难道我的计划就要在这里夭折了吗?”

“还有办法,太宰,”织田停下脚步,“去我家,我们自己做。”

“可以吗织田作?又要麻烦你了啊。”

在织田看来,太宰此时的神情过于小心翼翼了,就好像自己随时会严厉地拒绝他,但自己并没有这样的想法。

仔细想的话,今天一天都有些奇怪,那些异常让他实在难以忽略,似是而非的记忆,缓慢的时间,默不作声的路人,缺货的店铺,还有太宰,他什么时候把眼睛上的绷带拆掉了。

他直觉太宰也知道这一切,但并没有挑明,甚至有意在维护。

而所有异常都在他们到织田家的时候有了答案,他看到了布满尘土的西餐店,被枪弹破坏的房间,孩子的合照,还有自己染了血的双手。

他才反应过来,他确实是来见太宰的,以这个死去的身份,到太宰的梦里。

 

织田本来是想来陪他一会的,可是一来到太宰这里,他的认知就被改变了,回到了还没有变故的时候。

也听说过其他亡灵出现过类似的状况,所以他也在自己的意识里留了保险,就是这座房子,而一直下雨的天气也是为了让这里合理存在吧。

“对不起,织田作,是我……”

“别对我道歉,是我自己来的,如果亡灵那么好召唤,世界早就混乱了。”

太宰看着那双灰蓝的眼,被织田有些强硬的语气吓住,一时间嘴巴张张合合说不出话来。

“你也觉得奇怪吧,为什么这个空间不完全受你控制了。”

见太宰点头,他继续道:“是我进行了一些交易,类似工作,换来见你的机会,现在这个状态,大概就是其他人眼中的托梦吧。”

“我知道,我欺骗不了自己,我连在梦里都不能忽略你已经离开的事实,这个空间只是我濒死时的幻想,可我好累啊,真的想休息一下,你也觉得我很不负责任吧?”

看着强颜欢笑的太宰,织田直接上前拥住这个疲惫不堪的孩子,揉着他黑色的碎发。

“辛苦了,你做得很棒,最开始我的确很担心,但我担心的是太宰照顾不好自己,后来发现,太宰确实长大了啊,你没有不负责任,不负责任是不会被那么多人所信任的,你总是躲避的善意恰恰就是这些的证明啊。”

“织田作,不生我的气?”

“我刚才确实有点生气,我生气的是你为什么总是选择以身涉险,我是想让你成为保护他人的人,但那也应该包括你自己,作为提了建议的人,我觉得我需要强调这点。”

“谢谢你,织田作,我有在努力活下去哦,但我会尽力,尽力在某一天,不用再以疼痛的方式验证自己的存在,织田作就放心吧。”

“我相信太宰,现在就好好休息吧,我去准备你想要的蟹肉。”织田松开太宰,转身拉着人的手走进西餐店,破败的屋子瞬间变为织田家的模样,窗外也不再昏沉,而是变成了耀眼的晴空。

“那个,我们做蟹肉咖喱吧,当做约定的见证,这样我也能和织田作你拥有不那么悲伤的记忆了。”

“这样啊,那就做这个好了。”

其实他们在这里是可以直接变出咖喱饭的,但织田还是选择了比较有仪式感的方式,力求满足太宰的心愿。

淘米,蒸饭,处理螃蟹和咖喱中的其他食材,熬咖喱酱……没过多久,房间里便充满了咖喱的香气。

太宰也在一边看着,他也没尝试过这种搭配,正在好奇梦里吃饭能尝到什么味道。

织田也大概猜到他聪明的脑子里正琢磨着什么东西,只告诉他一会儿就知道了。

等到织田把两大盘咖喱饭端到桌上,太宰迫不及待地合手说出“我开动了”,边吃还边抱怨外边的监狱都不给他吃螃蟹,提意见都没人听。

但没吃几口,太宰就抬起头看向织田,他克制了很久的眼泪终究夺眶而出,他知道自己这样肯定很蠢,可这绝对是他吃过最好的咖喱饭。

“诶?太宰,我已经减少了很多辣椒了,还是很辣吗?”

“噗嗤,”看织田慌张的样子,太宰没忍住笑出声,“不是啦,是这个咖喱饭太完美了。”

作为亡灵的织田明白,在精神空间的五感其实都是本人情绪的反馈。所以,太宰此刻是幸福的,虽然他看起来还不太明白这种感受,但织田相信他会明白的。

“真是太好了。”

“是啊,太好了。”

 

 

“太宰,往有光的那边走吧,它也会拥抱你的。”

这是太宰在精神世界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默尔索监狱里,因骨折和枪伤而昏迷的太宰治再次挣开双眼。

“你这家伙总算有点反应了,我还怕真把你打出事了,一清醒就看到那个场景很惊悚啊。”

他只笑着回答:“偷懒去做了个梦。接下来……”

“你就放心交给我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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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宰能活下来,但我真希望他能休息一会儿,被织田作陪着。

我觉得我写得已经很善良了,再说我刀就不礼貌了w


【蟹肉咖喱生日派对-8:00】满愿

上一棒@Afra 

下一棒@依米花 

  

 

-那么现在,许个愿吧。

 

 

 

 

 

我睁开双眼,看到清晨的阳光照进窗来,不知道是因为我起得太晚了,还是日出更早了,那光过于晃眼。

 

我起身想去洗漱,险些被自己昨晚喝的酒瓶绊倒。

 

诶呀诶呀,有够狼狈的。

 

不过没关系,我早就习惯了这种生活了不是吗?今天也没什么特别的,就像每个平常的日子一样。

 

我打开冰箱试图找些能吃的东西,只找到了社里集体采购时被塞过来的饭团,它大概已经过期多日,不过这对于我来说问题不大。

 

我把饭团拿出来,啃了几口就不想吃了,只得把它随便丢在一边,穿上大衣出门去上班。

 

但当我走进武装侦探社后,我还是被迫想起了这个平常日子的不平常之处。

 

国木田最先发现我的出现,感叹我竟然会早八准时到岗。

 

“居然还是早八吗,太可惜了,我还以为我一觉睡到正午了呢。”我打着哈欠回答。

 

随后是敦君,他看了看日历,确认了某件事之后便转过头来对我说了一句:

 

“生日快乐,太宰先生。”

 

我顿时感觉有些局促,这可麻烦了啊,我为什么要将自己的生日告诉他们呢?我可向来不擅长处理这种场景啊。

 

 

 

 

 

今天是一个很普通的日子,我很确信这一点,没有什么会被人称道的重大节点,而我今天的任务也只是正常地去送信件。

 

但有人敲了我的家门,自从我的同事意外死掉之后我的房子就再也没有人拜访过,我也从没将这里的地址透露给其他人。

 

我准备去开门,天衣无缝没有做出任何警示,于是我就看到了门外的黑衣少年,他的眼睛上和身上都缠着绷带,在这个炎热的季节显得十分怪异,我第一反应以为他是受了重伤,但看他轻松的神情和灵活自如的动作,我排除了这个可能。

 

少年笑着挥手:“你好,我没有地方去了,可以在你这里借住几天吗?这一带只有这里是安全的。”

 

他的打扮让我想起了那些黑手党,我直觉拒绝他会带来更大的麻烦,于是便让他进屋。我此时仔细观察他,发现他那看起来名贵的大衣上满是尘土,还有泡过水的痕迹,加上绷带,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一只流浪的黑猫。

 

我注视着这个不请自来的“流浪少年”像是走进自己家一样,直接走到我正盘算着借给他的床铺躺下。

 

“你不去洗个澡吗?”

 

“诶,可以吗?”

 

“你身上很脏。”

 

“这可是我自杀的成果哦!”

 

我认为现在两人饿着肚子并且脏兮兮的样子不适合若无其事地谈论自杀那样的沉重话题,于是我转而问他需不需要我帮他准备早饭。

 

他愣了一下,接着只是摆摆手说都可以,不过他说他喜欢吃蟹肉罐头,如果有的话可以给他一罐。我自然不会储存这种食物,不仅贵还对身体不好。

 

“这样啊,那只能去商店买了啊。”

 

“觉得麻烦了吗?”

 

“不,我本来也要去那边的。”

 

于是他便心安理得地躺下了,值得一提的是,他还另外向我要了些黄豆和制作豆腐的简易工具。

 

我问他为什么不直接买做好的豆腐,他却说只喜欢吃自己做的。

 

没想到他还是会下厨的人,果然不能凭年龄和样貌看人吗?

 

等我在商店找到食材时我才想起来,我们连姓名都没有交换过,我竟然会那么放心地将他一个人留在我家,这对于我来说很反常。

 

我在回去的路上已经在设想那少年其实是警探来搜查的可能性,毕竟我先前也并非良善之辈,我小心地打开房门走进屋里,发现他还躺在那张床上,看起来睡着有一会儿了。

 

我只得自己去做饭,做好两人份的早餐之后想去叫少年来吃饭,却发现他睡得很熟,像是很久没休息好了,我看着他眼底的青黑还是放弃叫醒他这件事。只是我看了看时间,我实在不能再继续耽误下去,于是把留给他的那份饭放进冰箱,又找了张稿纸当纸条放在床头。

 

临走的时候,我还是给他留了一把钥匙。

 

 

 

 

 

“太宰先生,你终于醒了!”守在病床旁的谷崎惊喜地叫来了医护。

 

“我……在这里多久了?”

 

“已经两天了,真的很抱歉,如果不是我疏忽,没有侦查到敌人的存在,您也不会被袭击……”

 

“没关系的,这也不能怪你呀,你看我这不还是好好的,况且风险也是客观存在的嘛。”

 

“真的抱歉……”

 

“好啦好啦,大家这两天还好吗?”

 

“您放心吧,那天的犯罪分子已经被社长移交给了警察,这两天的工作也已经由我帮您完成了。”

 

“诶呀,多谢啦。”

 

“都是我应该做的,不过太宰先生您真的没事了吗?您一直昏迷到现在,侦探社的大家都很担心。”

 

“这你就不明白了吧?我可是趁着这两天好好补了个觉呢。”太宰脸上又浮起那种不着调的微笑。

 

“诶?是这样吗?您只是假装昏迷实际上是睡觉吗?不对,那不就是昏过去了吗!现在不是逗我的时候啊太宰先生!”

 

“有一点是真的哦,我可是难得做了个好梦呢。”

 

 

好不容易哄走了谷崎,太宰就接到了一通熟悉的电话。

 

“太宰君,身体还好吗?”

 

“我以为是谁呢,怎么是森先生?”太宰一改方才的温和声线,此时的他每个音节都透露着嫌弃。

 

“担心一下我的孩子有什么不对吗?毕竟太宰君第一次发病的时候可是把我吓坏了,我也是因为对你养病的考量才同意你到武装侦探社的。”

 

“您只是看我没有利用价值了,才放弃的吧?”

 

“就算是太宰君,这样说我,我也是会有些伤心的哦,我可是一直为你保留着干部的位置,港黑永远欢迎你回来。”

 

“噫,我才不要!”

 

“没关系,我等你转变心意的那天,总之好好养伤吧,还有,我知道你这次昏迷的原因,不要想着对我隐瞒了,你的病在那边根本没有好转吧?”

 

“啧,多管闲事,这次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是在我家装了监控还是调了医院的报告?港黑现在那么闲吗?”

 

“只是让部下给你送份生日礼物的时候无意听医生说的,大概是被误认为是家属了吧。”

 

“广津先生?”

 

“还是那么警觉啊,是的哦,太宰君,不用担心,只是普通的礼物,我可是认真在遵守不开战的约定呀。”

 

“好吧。”

 

太宰治挂掉电话,扭头看到窗外的港黑大楼,还是极其别扭地说了一句:

 

“多谢,森先生……”

 

他看打开放在床头的礼物盒,不出意外,那是治疗精神疾病的进口药物,森鸥外确实没有做过伤害他的事,反而在被收养的这几年对他照顾有加,甚至纵容得快没有底线了,就算是因为要利用他的能力,这种程度也仁至义尽了。

 

他打开药瓶,倒出几粒药扔到嘴里。

 

“如果是幻觉,就让一切结束吧。”

 

 

他第一次发病是在16岁,有一天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醒来后独自一人在一家酒吧坐了一整天,那天之后他就在横滨反反复复寻找着一个不存在的人。

 

当然找不到,他只在梦里见过他,只记得他红色的发和灰蓝的眼,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他都不太记得自己那时是什么心态了,据他身边的人说,他坚信那个人是真实存在的,可即使借助港黑的情报组织,他们也没找到任何红发男人存在的依据。

 

只剩一种可能解释现在的情况,太宰治患上了精神分裂症。

 

给太宰治开确诊证明的那天,森鸥外的确有些心疼,不是因为他患上了这样的疾病,而是因为那孩子眼中难得的光芒在出现不久就被击碎了。他因念成疾,可他的身边人呢,纵使有心,也没有人能将他带出来。

 

森鸥外此时还有些犹豫是否真的要让太宰恢复正常,如果这样能让太宰更放松更快乐,那还有必要让他在回到痛苦的黑暗中吗?但他的自伤行为并没有减少,当他清醒的时候,反而会因为现实的反差引发更深的痛苦。

 

可治疗的过程也不尽人意,普通的药物对他来说根本没有效果,他依旧能感受到那个人的存在,不得已,他尝试了市面上的各类药物,效果都不好。

 

而他的症状有所缓解的转机,是因为他看见了那个人的死亡。可即使梦中的人死去,也没有让他恢复,他反而把那个人的死亡当做现实,竟真的为他立了碑,还要跟随那人的遗嘱离开港黑。

 

换了环境之后,他的状况确实比之前要好些,但太宰知道自己仍坚信他的存在,有时因为那个红发男人,他甚至分不清那些事是真实发生的。只要他闭上眼,那人总会出现。

 

原本太宰治将他的存在当做一种慰藉,不过可能是因为头脑过于清醒,他甚至都无法欺骗自己做一个美梦。

 

连那个人的死都是因为自己,于是太宰不敢再见他。

 

他拼命压缩睡眠时间,加大了药物的剂量,让自己保持清醒的状态,直到身体承受不住,在出任务时被袭击晕倒。

 

太宰望向窗外的枯叶,又想起梦中那个染血的黄昏。“我到底该怎么做啊……”

 

空荡的病房中,没有人回答他。

 

 

 

 

 

“■■■,欢迎回来!”

 

“太宰,今天怎么那么晚还没睡?”

 

“不困,我想等等你。”

 

“是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吗?”

 

“也不是……呀,其实,是有一件事。”

 

太宰的神情莫名有些羞涩,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

 

“是什么?”我轻声问他。

 

“今天,其实是我的生日啦,除了收养我的人你是第二个知道的人哦。”

 

“是吗?那应该给你准备个礼物的。”

 

“诶?不是不是!我又不是小孩子,才不是为了礼物啊!”

 

“那是想要祝福吗?”

 

“也不是,我才不在乎那些,我的愿望可是没有痛苦地死掉哦。”

 

我无法反驳他,我听过他的黑暗理论,自知无法改变一个既定的结论。“我没有办法说你想死这件事本身有什么不对,但我的观点仍是,你很愚蠢。”

 

“还是因为我没有去过那个地方?”

 

“不,是因为你要放弃未来的所有不确定性。”

 

“其实我也开始怀疑这点了,这大概也是我会来这里的原因之一吧。”

 

“我能带给你什么呢?”

 

“至少不会那么孤单了,哈哈,是不是听起来挺矫情的?”

 

“这样啊,那我没有理由拒绝了啊。”

 

“诶?”

 

我俯下身拥抱这个过于瘦小的孩子,他似乎没想到我会这样做,整个人愣住的样子,有点可爱。

 

“生日快乐,太宰。”

 

“哈哈哈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呢!谢谢你……”

 

太宰埋在我怀里,声音闷闷的,好一会儿,他才再抬起头:

 

“对了,作为这些日子住在这里的回报,我给你做了一份硬豆腐哦!”

 

其实回报什么的对于我来说无所谓,只是我从没听说过什么硬豆腐。

 

“那是什么?”我这么问出来了,希望他不要在意我那么直白。

 

“你等下我去拿给你尝尝!”他蹦蹦跳跳地起身,还哼着不知名的曲子,很是兴奋,看起来那一定是他的得意作品了。

 

“看,就是这个!”

 

那是一块米白色的豆腐,看起来和普通豆腐没什么区别,但是我拿起筷子,试探着戳了一下,筷子和豆腐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咚”。

 

“很坚硬啊。”

 

“很坚硬呢。”

 

“那这个要怎么吃呢?”

 

“嘿嘿,其实我也不知道。”

 

其实我倒是类比工作时的手法想到了一些方法,但我现在看着这个完整的豆腐,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太宰,我听说,其他人在过生日的时候会许愿,我记得我还有一支蜡烛。”

 

“许愿?”

 

“你有什么想实现的事情吗?”

 

我这句话不知为何让他沉默下来,我趁此时找到蜡烛,将它放在了豆腐上,撒了些酱汁的豆腐还真有点生日蛋糕的感觉。

 

“太宰。”

 

少年睁着未被绷带缠住的左眼望向我,看起来从没有人向他询问过这个问题,他那无措地样子令我印象深刻。

 

“是不知道许什么愿吗?”

 

“不,只是觉得,不会实现……”

 

“有期盼就有可能,况且有些事只是你不想接受而已。”

 

“嗯,那我尝试一下吧。”

 

于是我掏出火柴,小心地点燃了那根蜡烛。

 

“那么现在,许个愿吧,太宰。”

 

 

 

过了几天,太宰说他要离开了,说实话,和他相处的这些天意外的轻松,我相信他真的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不得已才住在这里,我很清楚横滨黑暗面的情况,这片区域在我曾经的清理下还算和平,太宰会优先选择这里很正常。

 

现在反倒是我有些不适应,我已经习惯有人每天等我回家的日子,这是我这些年来从没有过的体验,向来独来独往的我也没有过能称得上是朋友或者同伴的存在,但如果是太宰的话,我大概不会排斥。

 

可惜我们的归属并不相同。

 

我看着他像来时那样,穿着那件向来不变的大衣,空手走出我家,我想让他带点什么,但他都拒绝了。

 

“还会再见面吗?”我问他。

 

“如果可以,就在那个地方吧。还有,去换一份救人的工作吧,你很适合去做那样的事呢。”

 

我虽然不知道他为何如此肯定,但还是答应了他。那之后的几年间,我去过lupin无数次,却再也没有见过他。

 

不久后,我有缘再次见到了推荐我写小说的夏目老师,这次他向我推荐了一家异能组织,那似乎是他弟子创办的,组织名叫武装侦探社,理念也很符合我想寻找的那类工作。

 

在侦探社的任务中,我潜入过各种组织,甚至连特务科的资料都翻过,但都没有找到名为太宰治的人。

 

我早已搬离和太宰共同居住过的住处,连带个人物品都已经销毁过两轮,和他相处的日子如同幻觉,只有回忆和内心的期盼能佐证它的存在。

 

我很想问问他的愿望实现了吗,也不知道我是否还有这个机会。

 

也或许有些人能见一面已经是幸运了吧。

 

 

 

 

 

我希望结束这一切,最初梦中的我应该是许了什么愿望来着,可那种事情我早就记不起来了。

 

我一把把吃着药,至今都不知道自己试过了多少种药物,可是完全没用。

 

或者说,那是梦吗?

 

我又见到了他,这应该是最好的结果了吧,他在武装侦探社工作,收养了那几个孩子,在写着小说,这不就是我所期望的现实吗?

 

没有我存在的世界,真的很好啊,美好得像是真正的梦境。

 

我也,差不多该离开了,再见,织田作——

 

 

“太宰!”

 

我猛的回头,看着那个奔向我的红发身影,耳畔似是传来列车的轰鸣,带着某段遥远回忆中的苦痛碾过心脏。

 

我到底改变了什么?我这个样子又算是什么呢?

 

“太宰,为什么不来见我?”他紧紧地攥着我的手腕,有些痛。

 

“对不起织田作,我本来是想彻底和你告别的。”我尝试挣开他的手,但他完全没有让步的意思。

 

“你说过我们还有机会见面,我一直在等你,也在找你,我终于找到你了。”

 

“织田作,我听了你的建议,去做救人的工作了,你说,我现在算是一个好人吗?”

 

我为什么要问出这个问题呢?明明他已经不记得了,我哪有资格寻求他的宽慰呢?

 

是我害了他,还要来破坏他来之不易的美满生活。

 

“救人的工作?那是你……”

 

“织田,太宰?你们在那干什么呢?你们不是去出任务了吗?”不远处传来了国木田的声音,果然,国木田君还是那么热爱工作呢。

 

我看着织田作愣在原地,已经顾不得解释什么便落荒而逃。

 

“我必须要走了,在我酿成大错之前,我已经对你的生活干涉太多了。”

 

“太宰——”

 

他的手最终还是抓空了。

 

我得快些从梦里醒来。

 

 

 

 

 

我看着太宰在我面前逐渐透明,消失,我想拉住他,掌心却穿过了他的手臂。

 

“太宰——”我惊慌地喊着。

 

不远处的国木田君也跑了过来,问我发生了什么,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国木田你记得一个叫太宰治的人吗?

 

“太宰?是谁啊?”他一页页翻着写了理想的手账,也没有想起来什么。

 

我还是放弃了,没有办法啊,我们根本不在一个世界啊。

 

我不明白他是怎么找到我的,但我莫名的相信,如果是他,能做到这种事也不足为奇。

 

但或许是我的那份心愿不够强大,不够支撑我再次拥抱他一下。

 

 

 

在侦探社的日子很安逸,没有什么重大的危机,没有漫画里会出现的反派需要我们解决,我们的工作也只是解决一些小打小闹的犯罪者,说起来,异能的存在其实很容易导致社会动荡,但这种可怕的预测并没有成为现实。

 

我在入社的时候就从福泽社长那里得知了横滨的三刻构想,我想这也是我们如今得以过上和平生活的原因吧。在这座城市中,已经没有会令我担忧的存在了,就连一直让我感觉到威胁的黑手党,也在我随福泽社长参与三方会面的时候让我有了改观。

 

除了我收养的最大的孩子想要成为黑手党这件事让我有些头疼外,我应当没有什么要烦恼的事。实话说,我不想让他成为黑手党的原因竟是那份工作过于危险,我希望孩子们能平安度过一生。

 

横滨平静的一切也是我能够专注寻找太宰的契机。

 

我常常彻夜留在lupin等待太宰的出现,这个举措反而让我邂逅了我的另一位友人——

 

“坂口君?”

 

“啊,是织田先生啊,我还以为在这里不会碰到熟人呢,让你意外了吧。”

 

我见他尴尬地笑了笑,看样子没有人知道他严肃外表下那叛逆的心思吧,这场景却被我偶然撞见了,于是接下来他便试图拉拢我,让我不要对他的长官说出他的‘真面目’。

 

我倒是对他的反差没有太多惊讶,毕竟每个人都需要放松的,而我也在寻找着能让自己放松的事物。

 

那之后,我要在酒吧中等待的人变成了两个,直到那件事的发生。

 

 

 

 

 

“你已经输了,太宰君,就算你和我拥有同样的头脑,但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下,你已经没有机会了。”紫眸的阴谋家露出了微笑。

 

“我可是,和你不一样啊,我所拥有的,比你,多得多啊。”

 

太宰治强忍着剧痛,仍仰着头回答他。

 

“难道书被找到了?呀,无妨,不过我还有个很有趣的问题呢,你说,如果书页被撕碎,先消失的是你们的罪行还是这个已经被书蚕食的世界?”

 

“到时候,你准备如何拯救这个即将崩塌的世界呢?”

 

他给予了濒死者最后一击。

 

 

“抱歉,太宰,我们来晚了。”被重力使带出监狱的太宰抬起头看着来人,那是他的同事和后辈们,白发的少年此时死死攥着一张书页。

 

“快,我们…得在,书页彻底…断裂前改写一切!”

 

“太宰先生,让我们来吧,您的身体已经……”两个少年看着他红了眼眶,而太宰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件事,还是我…最合适了,”说着他看向他的旧友,“安吾,我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那可是……”

 

“没有了啊,这件事不是已经预料到了吗?”

 

“异能结晶就像是人的灵魂,提取一半的异能结晶可是撕裂灵魂的痛苦啊!你可能也会……”

 

“安吾,我知道这些年你是因为什么而帮助我的,这也是我的赎罪哦。”太宰快速地说完这句话,接着向安吾伸出了手,“不过,今天可是我的生日啊,在最后,我还是想再看看他。”

 

安吾明了,他颤抖着手,递给太宰那张三人合照和lupin的火柴盒。

 

 

啊啊,啊啊,这可真痛呢,比从楼上摔下来还要痛苦,可是如果这样就能让这个世界存在的话……

 

“太宰。”

 

是谁?

 

“太宰!”

 

织田作……是你来接我了吗?

 

当太宰透过无法抑制的眼泪看到那抹红发时,却挣扎起来想躲开。

 

在这种时候,自己期待的竟然是这个吗?

 

对不起,我怎么能自私地把你拉回来呢?

 

 

时间在此刻仿佛静止了般,不可观测到的某处,世界正在分裂重生,像只被割断的蚯蚓,两半各自又再生出缺失的部分。

 

“书起效了!”众人刚反应过来,就已经被特异点吞噬。

 

太宰治在书页背面写下的是两个世界走向,又分别以自己的异能作为世界稳定的根基,若能成立,那么即使书页断裂,两个世界也能相安无事地运转下去,由于世界分裂的趋势难以逆转,这已经是计划中最好的结果。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有什么既定的事实被改写了。

 

他这才发觉自己的祈望已经脱离常理的控制。

 

“织田作,如果一切真的能够重来的话,你应该在没有我的世界里实现你的理想,幸福地度过一生啊。”

 

异能的光芒在红发青年拉住他之前爆发,那一半异能结晶牵引着织田作之助坠向另一个世界。

 

光芒消散后,时间再次流转,本就重伤的太宰治再也支撑不住昏倒在地。

 

 

 

 

 

“织田先生,早上好!”

 

“早,谷崎君,”织田作之助看向办公桌的空位,“国木田君呢?”

 

“国木田先生正和乱步先生在会议室制定今天的外勤方案呢。”

 

“今天接到了很重要的委托吗?”

 

“的确很少见,今天的委托可是异能特务科那边的人来下的,大致内容是协助特务科去回收一件异能物品。”

 

“织田君——”会议室传来某个名侦探的声音,“我已经确定了!你就是今天这份委托的最佳人选!”

 

“是吗,我知道了。”

 

织田只当那是一件有些难度的任务,当他走进会议室才发现那里正坐着他前些天才见过酒友。

 

“织田先生,这是整个计划的方案书。”

 

能让他这位身居高位的朋友亲自来委托,看来这件异能物品非同小可。织田设想它是某种异能兵器,但翻阅方案书才发现那只是一张书页。

 

“这真的是传闻中的‘书’吗?”

 

“经过我们的多次侦查,已经确定了,书的能力很复杂,如果不及时收容,被有心之人抢走,很可能对整个世界造成危害。我们希望知道书页存在的人越少越好,所以不能采取级别最高的收容方式,只能将它委托给侦探社,也是为了掩人耳目。”

 

“我明白了,我只需要在你们的协助下拿到书页就可以吧?”

 

“简单来说是这样,只不过我们并不确定书页在被触碰时会不会发生什么变化,所以请务必使用异能确认后再接触。”

 

 

 

等织田作之助再次恢复意识,已经是计划实施的第二晚了。

 

他记得自己在潜入后看到了半张书页,它的下半部分像是被直接撕走了,他本以为剩下的一半被卡在了它原先的收容盒中,在他手指接触到书页前,异能也没有被激发。

 

他捏着那半张书页,有些疑惑地用通讯器询问在外面监控的安吾,但没有任何回音,他这才意识到这里的信号被不知名的能量波动干扰了,他手中的书页也突然炸开白色的光芒,只是瞬间他便失去了意识。

 

躺在病床上的织田作之助怎么也想不起来书页失控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隐约记得某些片段,他似乎见到了他一直在寻找的太宰,但那个孩子又和他之前见到的样子不太一样,好像长大了些,脸上的绷带也被解了下来,身上披着的也不再是那件死气沉沉的黑色大衣,整个人看起来明亮了很多。

 

不过让他更在意的是,太宰受了很重的伤,漂亮的鸢色眸子泛着泪光,他想过去查看太宰的伤势,却被一阵引力拉远。

 

“‘书’和太宰的事有关吗?”

 

就在织田思索的时候,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诶,织田先生你终于醒了!”

 

“安吾?”

 

“这次真的吓到我了,通讯突然就断了,等我们的人找到你,却发现你昏迷了,本来这次是我们委托你来帮忙的,如果你真有什么事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也不能怪你,毕竟是我的异能没有及时起效,而且这件事让我有了些意外的发现。”

 

“你是说你一直在找的那个朋友吗?”

 

“嗯,在昏迷的时候,我好像见到了他。所以,安吾,我希望能再接触一次书页。”

 

“这,恕我直言,我不能冒这个险。你昏迷之后,我们的人成功收容了那张残缺的书页,但我们发现,和书页在一起的,还有一块破碎的异能结晶。”

 

“是无效化的能力吗?”

 

“没错,等等,你怎么知道?难道?”

 

“人间失格……那是太宰的异能力。”

 

“我们怀疑是那块结晶支持了这个世界的能量运转,说到底,织田先生,你真的相信,那个太宰,是真实存在的吗?如果那块结晶曾经确实是一个人,那他遭遇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所以我必须去找他,就算你阻拦我,我也会去的。”

 

“我拦不住你的,对吧?”坂口安吾叹了口气,无奈地看着他,“你想做的事是没有人能阻止的,在我成为你朋友的时候我就明白了啊。”

 

“我会帮你的,你先放心养伤吧,毕竟还不知道有没有其他危险,现在就去还是太冒失了,我还是要优先保证你的安全的,也稍微理解一下我的苦衷吧。”

 

 

 

 

 

“你的意思是说,你怀疑你和你一直在找的友人身处不同的世界?”

 

“我不完全确定,但从我看到的一切判断,只能是这样。”

 

“你要明白,你没有办法验证你所看到的是否是真实的。况且若是他不想和你生活在同一个世界上的愿望导致了这一切,那你为什么还能得知他的存在呢,又是什么在诱导你寻找他呢?”

 

“那时候是我让他许愿的,但我并不知道愿望的具体内容,也不知道有没有实现,我只是尝试让他去期待些什么,如果这就是他的愿望,我希望能实现它。”

 

“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我就不拦你了,我也能感觉到,你是有那份能力的哦。记得,一定要平安回来。”

 

“多谢了,乱步先生。”

 

 

 

异能特务科中,坂口安吾拿着实验记录,对异能隔绝间中的织田作之助讲解着各种注意事项。

 

“这间房间是用世界最高等级的异能隔绝装置制造的,世界上最有破坏力的异能者在这里也没有办法对外界进行破坏,总之我为你争取到了在这里进行测试的机会,你从现在开始有十次使用权限,如果没有进一步的有效结果,再多的我也无能为力了,作为实验员,我也只能以实验品的身份对待你,但作为朋友,我希望你以自己的安全为先。”

 

“我会的,多亏了你我才能找到这条线索。”

 

“所以你一定别让我后悔当初去找你委托啊。”

 

 

 

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织田作之助利用书页一次次尝试着寻找连接另一个世界的特异点,可最成功的的一次也只能在那边停留几分钟,那次经历还让他意识到了另外一个问题,太宰并不愿意与他产生实质的接触,而且也不愿相信他的存在。

 

不仅如此,由于连接不稳定,织田每次回归的位置都与他在另一个世界最后所在的地点相对应,同时当他去到另一个世界时,这个世界织田作之助的存在会彻底消失,坂口安吾意识到这件事后又几次劝解织田,但织田仍然要坚持。

 

但好在,随着他跨越世界的次数增多,他也从异能结晶中看到了更多的记忆,回忆中已经模糊的身影再次清晰起来,他也终于明白了在第一次见到太宰的时候,他为何会对太宰有那样的亲切感。

 

原先的世界中,他已经死去了啊。

 

原来他救的是一无所知的自己啊。

 

“织田作,你说,我现在算是一个好人吗?”

 

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告诉太宰,他做的很棒,这些年来辛苦了。

 

 

 

 

 

“这个犯罪组织已经由异能特务科和侦探社监控很久了,今天也是他们预告进行下一次恐怖袭击的日期,这次袭击针对的是横滨最大的商城,我们绝对不能让他们成功。”

 

“谷崎,你先来说一下目前掌握的最新情报吧。”

 

“是,针对先前发现的据点,我用细雪潜入探查,确认目标的头目都在,这个是我制作的地图。”

 

“这个时间,敌人的手下大部分都去准备袭击了,他们的袭击需要头目的确认,所以我们只需要潜进敌方的据点控制住敌方头目并找到他们所有的犯罪证据就可以了吧?”

 

“没错,但不确定敌人还有没有后手,你们还是要小心。”

 

 

横滨某个掩体工事中,谷崎正在夺取监控的权限。

 

“成功了,太宰先生!”

 

“好哟,我们从北边的通风井进去,之后就要多靠你的监控啦。”

 

“没问题!”

 

 

太宰和国木田几人一路无阻地来到了组织头目的房间,不出所料地制服了所有人。

 

“你们!这里怎么可能被发现!”

 

“你们不知道的事还多呢,等到监狱里再好好想吧。”

 

“呵呵,你们想走可没那么容易!”

 

“不好,太宰先生,他们在这底层下装了炸弹!”

 

没过几秒,几人就感觉到整个掩体在震动,人工开凿的洞口也开始坍塌。

 

“这里要塌了,快离开!太宰!”

 

“你们先走我随后就来,这份文件就快拷贝完成了!”

 

“你别太自大了,快走!”

 

“来了!”在太宰起身的下一秒,方才的位置就坍塌了。

 

“诶呀真是的,差一点就死掉了呢,好可惜。”

 

“不要在什么时候都寻死啊你这个家伙!”

 

“等等,这边有人!我用细雪掩护你们!”

 

“这帮家伙还真是不死心,也只能这样了。”国木田向敌人扔了枚烟雾弹,“趁现在!”

 

 

 

“终于甩掉了,看来只有刚才那边塌了,我们还有机会去找他们的犯罪证据。

 

“从地图来看,这里应该是他们的情报处,这边!”

 

等到了情报处,太宰简单地浏览一圈,指着一沓资料说:“拿上这些!”

 

就在几人准备撤离时,敌人却已经找到了门外,国木田又拿出麻醉枪试图击倒敌人,而太宰和谷崎准备从另外一条路离开。

 

“等一下,谷崎君,这边好像还有个房间,我们可以躲一躲吗。”

 

“我看一下,可以!这里没有人。”

 

“呼,有点累啊。”

 

“异能特务科已经包围这外面了,他们穷途末路了,所以不会放过我们的。”

 

“不过这里之前没有来过呢。”

 

“不太清楚,当时我来侦查的时候好像没发现这里?还请多加谨慎。”

 

“这是?”太宰捡起地上的半张书页,只是瞬间,他便跨越了一个世界。

 

“太宰先生!太宰先生!”

 

发生了什么?

 

“我们被袭击了,您刚才突然失去意识,先不要动您的腿受伤了!还好国木田先生赶上了,我背您出去!”

 

太宰没有感觉到腿上的伤,只觉得头有些昏沉,没坚持多久便又昏过去了。

 

再醒来,就是在医院里了。

 

他仍望着窗外,回味着记忆里的世界,并不是这样的场景,那应该是个仲夏,他从梦中醒来,能闻到早餐的味道,听到那人的一声早安,他望向窗外,能看到风铃草随风摇曳。

 

这一切都不会属于他了。

 

有人敲了敲病房的门,太宰只当是医护来换药,没有转头。

 

“要换药的话可以轻一些吗?我可是很怕痛呢。”

 

但来者只是站在床边,他有些烦了,转头想把人打发走,却直接撞进那抹蓝色中。

 

“织田作?我,我……”

 

见太宰想直接翻下床,织田直接按住他的肩膀。

 

“不要再逃避了,太宰,我已经全都记起来了。”

 

“异能结晶?那就没办法了啊。”他哽咽着,“你明明过好你自己的生活就好了啊,你为什么一定要来找我啊?你看我给你带来的都是什么啊,别让我再做出错事了。”

 

“你说的是到救人的那边还是救了我这件事?我不觉得这是太宰的错误,相反,我很感激。有人这么在乎我,我却什么也不知道的话,那太不公平了。”

 

太宰一时失语,只是摇头。

 

“而且不仅是我想见太宰,太宰不是也想见我吗?你的愿望,我不想让它落空。”

 

 

在烛光中,他许下的愿望是:“好想留在织田作身边。”

 

“别留我一个人……”

 

“再也不会了,太宰,这些年你做的很好哦,接下来我们就一起努力吧。”

 

“可是世界已经分裂了,书页已经没有更改的余地了,你也不能在这里停留很长时间吧。”

 

“已经没有机会了。”

 

 

“有的,太宰。”织田作之助拿出另外的半张书页,那仍然是一张空白的书页。

 

太宰有些难以置信:“怎么会这样?”

 

“书页断裂时,时间线并不是从分裂那刻开始的,而是倒回重来,所以世界并不是被改写了,而是被覆写了,这两个世界的一切都是全新的,包括书本身,这是我从书页的大量记忆中发现的,并且现在两个世界已经出现过融合的迹象,还记得吗,那一次,国木田同时叫出了我们两人的名字。”

 

“我还是有点怀疑。”

 

“太宰,我说过,你的愿望并非不会实现,而是你不相信它会实现。”织田作找到了最有力的证据,“太宰,你看看你床头的药,那是什么?”

 

“应该是治疗精神疾病的…诶?”他看着手里的维生素片不知道该怀疑什么了。

 

“如果真能实现的话,织田作,这次就由你使用书页让世界融合吧,我相信你一定会的,对吗?”

 

“一定会的。”织田紧紧拥住了这个在黑暗中彷徨了太久的孩子。

 

 

 

 

 

‘真是受不了了怎么会有人给我过生日啊!太奇怪了吧!不行不行得赶紧溜掉!’

 

“太宰——来了就别想跑哦——”乱步慵懒的声音传来,瞬间让太宰一阵毛骨悚然。

 

这还不跑!这还不跑等死吗!

 

于是他立刻转身跑向大门。

 

就快了!

 

然而他打开门,却有一个碍事的红发男人挡住了他唯一的去路。

 

“织织织田作啊!”

 

“叫唤什么!你俩第一次见啊!天天那么腻歪怎么现在跟见了鬼一样?”

 

比见了鬼还严重啊!这帮人居然要给他过生日啊,好恐怖!

 

“太宰?你没事吧?脸很红啊!”

 

“啊啊啊我就想在你这躲一下你不要说出来啊!”

 

“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们就开始吧!”

 

“啊?这还有什么流程吗?”

 

“这可是侦探社第一回给太宰先生庆生!当然要热闹些了!”中岛敦眼里正闪着兴奋的光芒。

 

“每次聚会你都跑掉,这次一定要让你感受一下我们的热情,织田作你今天不许惯着他听到没有!”

 

织田作的眼神飘忽了一下:“我尽力。”

 

“拜托拜托!放过我吧!”

 

“不行哟!”

 

“你们不要过来啊!”

 

随后太宰依次接受了鲜花,礼物,祝福的暴击,好不容易快熬到饭点,织田作给他准备的重量级惊喜彻底把他击倒了。

 

“太宰,很抱歉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心意,这一生,你愿意和我一起走过吗?”

 

在侦探社众人的欢呼中,太宰治的大脑彻底宕机。

 

直到吃完饭太宰仍是一副发懵的样子,织田作无奈,只好等他慢慢消化。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侦探社的众人已经玩了两轮大冒险,太宰才找回他的脑子。

 

“太坏了织田作,告白什么的都不提前告诉我一声,看我丢人很开心吗!”

 

“很可爱。”

 

“啊啊啊你怎么回事啊!”果然还是受不了这个直球系了!

 

“所以太宰要答应吗?”

 

太宰拍了拍自己通红的脸,稍微平静下心情,才回答:“我不是早就答应了吗?”

 

“我来陪你了,太宰。”

 

“欢迎回来!”看着那双跨越世界也会注视着他的眼睛,同样保留着曾经一切记忆的太宰终于克制不住,埋在织田作的颈间放肆哭泣。

 

“诶?太宰先生这是怎么了?”白发少年有些慌张,以为是他们有些过火了。

 

“没事,我就是,太高兴了。”

 

“太宰?你是不是从来没有这样庆生过,你放心,我们往后每年都会给你过的!”国木田一本正经地往手账本上写着什么。

 

“还是算了!”

 

“好了好了,过生日要开心点嘛!名侦探大人想吃蛋糕了!太宰你快许愿吧!”

 

他看着跳跃在蜡烛上的火光,想起那些没发生却已经发生过的可能,所有悲伤都已经结束,未来新的可能正在等着他。

 

希望是存在的啊。

 

“许个愿吧,太宰。”

 

“好!”他合上双手。

 

 

 

 

-END-

 

 

精神病在写文,感觉自己快精分了。本来想写刀的,但因为我这段时间被刀了所以又想写糖了。因为我这个乱序太乱了导致我差点圆不回来,写一半的时候发现哪哪都是bug我真是崩溃。

 

不过终于赶上一回啊,给我推过生日这种事,既然是生日当然要许愿!这个世界线的织太酱会平安喜乐一生的!甜,都给我甜!

 

【织太】踏入你的雨中

来点鬼故事(并不)

精神失常第二作,哈哈。。。

搭配《那场暮雨从未停止落下》食用更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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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家酒馆离开,我思考着与港黑首领的对话,总有种言不由衷感觉,但又找不出不这样说的理由。

 

我试图将这些想法从头脑中清除掉,我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我要去确保芥川的安全,防止港黑与武侦开战那样的事发生。

 

在我赶路的时候,好像有水落在我的脸上,耳边隐隐能听到雷声,但我抬头看着天空,太阳正向着西方坠落,过不了多久,天空就会染上夕阳的颜色。

 

我所处的位置恰好是一片空地,方才的雨和雷仿佛是我的幻想。也兴许是太阳雨,我看了眼天空仅存的一片云,还是放弃去探究这样的小事,我相信即便是现在突然坠下冰雹也不会对我有多大影响。

 

可异常实在令人难以忽视,当我赶到港口黑手党的大楼下时,我的外套几乎被那来路不明的雨浸透了。

 

在茫然中,我仍旧抬了头,没有任何预告地,我看到一个人从港口黑手党的主楼坠落,那是我不久前才见到的人。

 

一团巨大的血花就那么在我面前炸开,我下意识去躲,却一脚踩进了暮雨里。

 

我猛地回头望去,哪还有什么血与尸体,连那五座大楼都突然离我远去,我只是茫然地站在雨里,不远处是我常去的那家咖喱店,然而本该平静的场景如今围了许多人,消防车和救护车的鸣声久久地回响,空气中若隐若现的硝烟气味让他本能地感到一阵心慌。

 

这里发生了爆炸,而受害的人很可能是——

 

在我陷入惊慌的情绪旋涡前,一个熟悉的声音将我拉回现世。

 

“织田作!”穿着黑色大衣的少年从那雨幕中跑来。

 

那是刚刚在我面前坠楼的太宰治,我瞬间就意识到这并不是现世的世界,至少不是我原来的世界,而事到如今,不论我们之间发生什么,我也不可能再置身度外了。

 

“你来这里,是为什么?”我试着将这话问出口,但从对面人的表情上来看,这并不是一个合适的问题。

 

他显然误会了我的意思,自顾自开始讲什么mimic,首领,计划,而我倒是得益于此,拼凑出一份“错信了忌惮自己的上司,导致友人被设计献身”的故事,随即便开始向我道歉。

 

由于我此时的身份认知还停留在武侦社员和港黑首领的关系上,此时太宰的道歉让我感到有些荒诞。何况如果他所说的事属实,那事情的责任并不完全在他,我的选择也不会是责怪他,而是去找真正的凶手报仇。

 

太宰也看出来我的想法了,他甚至向我坦白了加入港口黑手党的动机,还有他心中怀着的那一点希冀,然而那些对于一个已经将自身意义否决了的人来说,实在是不足挂齿。

 

但此刻的我尚且没有那样执着赴死的动机,只是静静伫立在雨里,听着一阵阵沉闷的雷,像是停在了一出悲剧的幕间忘记了下一步剧情的演员。

 

“……所以,织田作,请再等等吧,一定会有好事发生的……”

 

“你知道那不可能吧。”我说这句话时的音量不大,但现场的嘈杂被雨隔了很远,我相信他听到了,于是我便继续下去:“我接下来会做的选择,不会被更改了,虽然并不是切身感受,但我还是确信这一点。”

 

“织田作?你在说什么啊?”

 

“太宰,你被困在这里了。”

 

他扯着嘴角笑了:“我明白的啊,不管怎样我只希望……”

 

“‘他’已经死去了,这是事实,而你想挽回的是你的朋友,而不该是我。”

 

“啊,的确如此,可即便这样,我也成功了不是吗?‘你’能够在这里就是最好的证明了。”

 

我看着他单薄的身影,心中焦躁又无力。我深知这世间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白来的,那是馈赠,同时也是失去。

 

“我该走了,你也快回去吧,你重要的人都在等你。”

 

我很想问一句“那你呢”,可就在我想伸手抓住他的时候,突然响起的雷声又提醒了我,我已经错过能留住他的最后时机了,我意识到这将成为我人生的遗憾之一,但我别无他法。

 

我只能看着他幽魂般的身影再次走进雨幕里,而我只是眨了下眼,便又回到了那五栋大楼下,任由黑手党的人将我赶走,处理那具已不成型的尸体。

 

夕阳还没有完全消失,可我知道,雷雨还在某处,那里空无一物,只有雨不停歇地落着,我不知道它因何起,也不知它哪时止。仅是知晓它的存在,就足够使人悲痛。

 

即使我再闯入那片雨中,他也不会在了,这就是代价。

 

他逃离了他的雨,而这次是我被困在了这里,遗憾向来难解,无知或许是逃避的好方法,但我得记住他。

 

我只得回到家,翻开那叠记录过诸多残缺作的稿纸,写下一个雨中道别的故事。

 

就在下一个雨天去看望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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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案了,是我无法跟遗憾和解。。。

 

还有,我想不出甜梗,崩溃。